大宋帝国商业繁荣之谜:食盐专卖成主要财政收入

大宋帝国的商业繁荣 , 并不足以与其征税水平相提并论 , 就像以帝国财政收入来衡量其经济发展 , 未必能达致完全的对应 。
这个帝国的创始人对安全的极度忧虑 , 决定了未来三百年的财政困局:始作俑者赵匡胤无法再回人世 , 否则重新检讨当初的制度设计 , 定当后悔不已 。
作为武将出身的赵匡胤安全感很低 , 大致是源于其早年经历的社会动荡不安 , 军事叛变、士卒暴动、官僚集团在不同的势力之间倒来倒去——总之 , 赵希望用一套新的制度来彻底解决那些事件对他产生的心理不快 。对于军队以及文官集团的建设 , 必须符合一条原则 , 即保证皇室对帝国的绝对控制 。为实现这个政治使命 , 大宋帝国将不惜一切代价 。
对于军队建设 , 多年来 , 帝国已形成一套治理模式:将失去土地的流民、社会轻微犯罪分子都招募进军队 。
“或募饥民以补本城 , 或以有罪配隶给役 。取之虽非一途 , 而伉健者迁禁卫 , 短弱者为厢军 , 制以队伍 , 束以法令 。当其无事时 , 虽无爵赏衣廪之费 , 一有征讨 , 则以之力战斗 , 给漕輓 , 而天下犷悍失职之徒 , 皆为良民之卫矣” 。(《宋史 兵志》)
考察这种治理模式 , 军队建设某种程度上还承担了财政转移支付的责任 。历代应对饥民现象 , 或采取赈灾措施 , 或采取抑制土地兼并、积极的劝农政策 , 从来还没有像大宋帝国那样 , 一股脑地将流民纳入财政包揽编管的范畴 。
而文官制度的设计 , 更体现了赵宋皇室对大臣权利尾大不掉的警惕 。宋太祖定下的“官、职、差”三权分离的游戏规则 , 足以说明其机杼周密的匠心独具:做官的没有职权 , 有职权的不见得是官 , 只有皇帝差遣你去做某件事 , 你才算是真正职、权归一的朝廷干员——在这样的体系下 , 一个岗位至少对应三个人 , 机构不膨胀才怪 。
另一个严重制约大宋帝国根基的症结是 , 这个帝国的疆域之小 , 令人尴尬 。到南宋以后 , 北方领土落入金人之手 , 帝国的河山更是变得残破不全 。不过虽然如此 , 人口基数比起以往帝国 , 基本上没有多大的损失 , 人均耕地的大幅度下降虽然严重限制了帝国的农业产出 , 好在军队基本容纳了大多数失地的农民——另有一部分 , 则进入城市 , 从事商业活动 。这或许正是后世认为大宋帝国不怎么歧视工商的证据之一 。
但大宋帝国的商业繁荣 , 并不足以与其征税水平相提并论 , 就像以帝国财政收入来衡量其经济发展 , 未必能达致完全的对应 。
帝国庞大的财政收入中 , 商税其实并非大头 , 而农业两税则一直占据着重要地位 。宋徽宗时期 , 权臣蔡京汇报工作说 , 皇上您的收入都来自两税 。熙宁十年两税为五千七百万贯 。而商税在宋初只有四五百万贯 , 北宋中期以后保持在一千万贯上下 , 最高时也仅仅接近两千万贯 。
但这里的商税仅指民间商业 。国家直接经办的“官商”可就大不同于反响了 。
专卖是两宋官办商业主要的创收工具 , 尤其是盐的专卖 , 北宋末年达到四千万贯;盐以外茶叶和酒的专卖同样获利甚丰 , 南宋时期都在一千万贯上下 。另一个比较大的品种是杂税 , 尤以南宋为最:绍兴三十年 , 光“经总制钱”就有二千万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