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伟早年就是这样起家的 。在2014年网店兴起前,他每天走到电梯口问人装不装机器,有时甚至没注意,对方手里也拿着报价单 。
“你想想,顾客自己进店,跟被销售拉进店,价格能一样吗?”刘伟讲起里面的门道,“本来老板一个人能赚600块,销售来了,要对半分,只剩300块了 。俩人都想多挣点,那就把价格抬高到1200块,这样大家就都能赚600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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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海龙大厦外,销售举着mp3的促销广告牌招揽顾客 。图/CFP
刘伟不高,黑瘦,话特别多 。当年做技术工人,一个月才1800块工资,权衡之下,他一头扎进中关村电子卖场,靠嘴皮子赚钱,一台机器能赚三四百 。
“我跟店里那哥们儿还挺熟的,我让他给你便宜点 。”刚开始那几年,绝大多数客人相信这套说辞,回头一对比,发现自己“被黑了”,刘伟就换上另一副嘴脸对付:“唉,我也没想到他家这么黑啊,回头你再买东西我给你介绍别人家” 。
卖场风头正盛时,曾有一批外国留学生闻风而来,“就挑最贵的,便宜的不要” 。为了把货卖出去,刘伟把价值100多块的水晶头抬到了2000元,又把高质量的华硕主板偷偷换成利润更高的白牌货 。凭着这些小把式,他一度挣得比柜台的商户还多,但要“请客啊,维系关系啊”,钱都被他花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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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顾客正在等待装机 。曾经一天装机10台,如今每天只有2-3台 。
2003年,与海龙一街之隔的鼎好大厦开业,32部瀑布式扶梯直通顶楼,号称要“告别大杂铺模式” 。同年,SARS席卷北京,海龙大厦的生意一落千丈,一些嗅觉灵敏的商户开始到线上找出路 。
陈红路过2层“京东老板的店里”,看到他和同学背着包发传单,从卖场2层一路发到外边的马路上,一到周末就在广场搭台子,请小姑娘们来跳舞,给品牌做活动 。有人问陈红,“要不要上京东?”她没多想就拒绝了,“线下的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搞线上” 。
到了2005年前后,陈红开始思考“我们这种卖场想提升怎么办”,她和一些商家尝试效仿“超市模式”——把货架都摆到一起,顾客挑选完后,直接去结账;考虑到装机的特殊需求,还单独搞了个装机的服务区域 。一年后,尝试宣告失败,她将原因归咎于“顾客已经习惯了柜台和柜台之间的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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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关村在线”曾是本世纪初最早的电商平台之一,也是中关村商户早期的网络销售平台 。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个平台已经没落 。
期间,海龙大厦组织过几次国外考察,回国后都无疾而终 。“发达国家几乎没有IT卖场的业态”,海龙集团董事长鲁瑞清在一本研究中关村卖场的书里提到,国内卖场最大的短板在于质量风险和价格不透明,“大家都在埋头挣钱,见别人赚了钱,自己也照葫芦画瓢” 。
转型受困之余,盗版、欺诈等负面新闻四散开来,中关村电子卖场仿佛一夜间沦为一块凶险之地 。愿意来逛卖场的人越来越少,刘伟察觉到,“销售也少很多了” 。最重要的是,网上就能查到每个配件的介绍和价格,客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地相信他的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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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翻建的中关村E世界 。
衰落似乎成了必然 。2009年,一纸通知开启了“告别电子卖场”的倒计时,按照规划,中关村西区将修饰一新,被新兴互联网和科技企业全面取代 。
几年前,刘伟改了行,在科贸电子城一个小铺位里专心捣鼓网店 。面对科贸终有一天也要结业的事实,刘伟沉默许久:“你这是提我的伤心事啊 。”
“很难说是卖场需要我,
还是我需要卖场”
2016年从海龙大厦搬出来时,陈红站在门口,抬头望见“海龙”二字,默了默,“这是我奋斗了10多年的地方啊” 。她心情复杂,不知道海龙的关闭,对她来说是转折还是没落 。
陈红把营业执照迁到对面的科贸大厦去,但每天上班时,还是到四环边儿下车,先路过海龙,再经过天桥,才能到达科贸的柜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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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鼎好大厦的摊主将摊位和货物搬到一街之隔的科贸大厦,作为暂时落脚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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