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勋复辟被中学历史课本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 在广大学生中名气很大 。当年学到这一节 , 脑子里有个疑问 , 但没敢问老师:“总统袁世凯那么牛复辟都失败了 , 张勋一个小小的安徽督军怎么还敢搞?”幸亏当时没问——要是老师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答不上来 , 岂不是很没面子?怕是少不了给我穿小鞋……
估计各位当年也有过类似的问号 , 只是后来上大学所学专业以及工作和历史不搭边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 而笔者一直和历史打交道 , 关注多一些 。张勋不管哪方面都不如袁世凯 , 老袁办不成的事儿却要再搞一次 , 脑袋被门挤了?
张勋墓
没有 , 张勋清醒得很呢 。在复辟之前 , 他曾仔细做过成败评估 , 特别是为袁世凯复辟失败把过脉 , 认为主要是没搞定两个人——东南的冯国璋 , 西南的陆荣廷 。当年 , 冯国璋不支持抵制 , 陆荣廷更是反对帝制(儿子据说被袁世凯杀了) 。
冯国璋是北洋系最能打的将领 , 当年镇压武昌起义 , 在武汉把革命军打得没脾气 , 要不是被袁世凯叫住 , 一准儿把革命军给灭了 。这次如果冯国璋肯出力 , 西南军阀当不是对手 , 北洋诸将见冯国璋表态支持袁世凯 , 也会跟进团结起来 , 不至于作壁上观 , 坐看老大袁世凯灭亡 。
陆荣廷是西南实力最强的军阀 , 蔡锷筹划护国运动 , 事先派人做了陆荣廷工作 , 得到支持后才宣布起兵讨袁 , 挥兵进入四川 。也就是说 , 如果陆荣廷是袁世凯的人 , 蔡锷进军四川 , 必然受到四川和广西的前后夹击 , 护国运动出不了云南就会失败 , 星星之火很快便会被扑灭 。
因此 , 张勋认为 , 自己复辟只要得到冯国璋与陆荣廷支持就没问题 。
陆荣廷墓
1917年3月 , 陆荣廷进京路过徐州 , 张勋特地摆酒请客 , 席间试探对方态度 , 说“民国不如清朝 , 共和制度不如君主政体” 。陆荣廷也是老狐狸 , 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 不置可否 。这个态度究竟是什么态度呢?张勋想当然地以为是默许:老陆不便公开赞成复辟嘛 , 可以理解 。后来 , 陆荣廷在北京去见了溥仪 , 据说还打算把女儿贡献出来给对方做小老婆(妃子) 。张勋听到这些 , 更加确信陆荣廷支持复辟 。
冯国璋那边 , 由于江苏督军署秘书长胡嗣瑗是张勋的人 , 因此冯在张勋面前没有秘密 。胡嗣瑗这样告诉张勋:“华帅是个胸无主见的人 , 不过善于谋己 。如果大帅和北洋诸帅都主张复辟 , 华帅一人不会反对的 。”为了证实 , 张勋特意给冯国璋写信试探 , 提出自己对时局的对策 。冯的回信果然写道:你说得很对 , 我都同意 , 你先干 , 我随后跟进 。据此 , 张勋认为冯国璋也被自己搞定了 。
冯国璋墓
结果表明 , 张勋失算了 。人家陆荣廷不表态 , 是在观望 , 并不是支持复辟 。至于冯国璋的回信 , 据说都不是他自己写的 , 而是秘书胡嗣瑗偷偷代笔 。
袁世凯一发现复辟不行 , 不管怎样果断收手了 , 可张勋完全没这觉悟 。张勋自以为比袁世凯高 , 其实他差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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