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纳是怎么偷走敦煌壁画的?敦煌的文物都还回来了吗( 三 )


离开黑水城时 , 华尔纳和杰恩的向导迷了路 , 使他们的失望变成了灾难 。感恩节夜里 , 杰恩的两脚冻伤 。他从骆驼背上下来时摔倒在地 , 再也难以站立 。华尔纳和王翻译花了3个小时 , 不停地用雪和油脂搓揉杰恩的双脚 。然而杰恩还是昏厥了过去 , 他的双脚遍布水泡 , 两条腿肿到了膝盖 , 出现了发烧和感染 。华尔纳害怕那是血液中毒 , 可能要截肢 。探险队无法继续前行 , 他们派王翻译到前边找了一辆马车 , 把在睡袋里靠麻醉剂支撑的杰恩放到车上 。经过长达10天的绕行 , 他们顶着寒风 , 穿越沿河地区冰雪覆盖的土地 , 终于抵达了甘州 。在那里 , 他们向一位中国传教士医生咨询 , 给杰恩用了些消毒剂 。
休息了16天后 , 华尔纳一行开始奔往肃州 。在那里停留4天后 , 他们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 。尽管杰恩意志坚定 , 但他还是连100米也走不了 。因此 , 杰恩将返回北京 , 随行带着他们一路收集、储存的满满几马车战利品 。华尔纳则继续向敦煌开拔 , 他的陪同有兼任秘书的王翻译、车夫和4匹小马 。华尔纳和杰恩在安西的十字路口分手 。华尔纳继续顺路南下 , 敦煌就在大约110公里外的沙漠深处 。
盗取
1924年1月21日 , 华尔纳抵达敦煌 。他发现那些佛教石窟 , “比我所见过的任何绘画更加令人印象深刻” 。但是 , 面对千佛洞中数以百计的绘画人物 , 华尔纳变得满心狐疑:“我不是化学家 , 也不是训练有素的绘画修复师 , 只是一名普通人 。我要做的事情 , 似乎既会亵渎神灵 , 又不可能完成 。”不管怎样 , 华尔纳当着王圆箓道士(卖给斯坦因和佩里奥特手稿的那位敦煌看护人)的面 , 把在胶水桶中浸泡过的布料覆盖到壁画墙上 , 等其干燥后实施揭取 。他用那种方法 , 从敦煌6个洞窟中揭取了多块壁画 。
华尔纳想到了德国人的所作所为 。在给福格艺术博物馆的初步报告中 , 他宣称 , 那些壁画“是首批未遭锯痕严重破坏而揭取的壁画 。毫无疑问 , 与迄今为止来到美国的任何中国绘画一样 , 它们具有同等审美价值和历史价值” 。他描述了自己与王道士的心理战 , 结果都是他“放弃顾左右而言其他 , 单刀直入提出揭取壁画” 。
天寒地冻 , 从洞窟墙上揭取壁画相当不易 。华尔纳写道:“胶水总是在墙上冻结 , 而不是渗入壁画里面 , 即便我事先用热水把胶水摊薄了 。未及把胶布摆放到适当位置 , 它已彻底冷却 。总而言之 , 我的希望渺茫 。”最后 , 华尔纳用毛毡和纸 , 将粘下壁画的胶布层层包裹 , 外面再用绳子捆绑 。华尔纳在敦煌所有活动的费用 , 是向王道士捐赠150美元 。“那只是一笔巨额小费 , 其中还包括了我们的食物、牲口草料 , 以及王道士对我进行的心灵引导服务 。我考虑让福格艺术博物馆支付那笔心灵引导费 , 在我未去哈佛学院礼拜堂期间尤为如此 。”
但是 , 华尔纳从敦煌带回的真正精华之作 , 是一尊一米高的唐代彩绘观音像 。为了得到它 , 只得使用锤子 , 将其从基座上敲打下来 。华尔纳回忆道 , 他们用了“5天时间 , 从早干到晚 。而那5个夜晚 , 则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绝望和悔恨交加之夜” 。把那尊观音像装车前 , 华尔纳充满深情 , 用自己的内衣包裹塑像 , 以应对返回北京的18天旅程 。“虽然我在返程时缺少内衣和袜子 , ”他在报告中写道 , “但一想到那些东西在发挥作用 , 在使那尊塑像的肌肤鲜活光滑 , 以及颜料残片免遭损坏 , 我的内心就倍感温暖 。”在质问了王道士及其助手 , 并“洗劫”了藏经洞后 , 华尔纳和他的翻译确认 , 那里再没有留下什么卷轴画或手稿了 。于是 , 他们拔起营寨 , 打道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