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清朝重臣曾国藩如何从愤青变成老奸巨猾

曾国藩是政治家或者军事家、思想家,但首先是一个人,是一个生活在柴米油盐中的人,是一个终生挣扎、纠结、冲突和矛盾的人,是一个既有灵魂又有体温的人 。通过观察他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如何俯仰揖让,我们可以切身感受曾国藩在种种艰难面前的犹豫与坚定、拘执与圆通、笨拙与精明,更深入地分辨他的“天理”与“人欲”,更真切地领略他的人格和魅力 。曾国藩一生都在变化中 。他从“愤青”变为“老奸巨猾” 。他早年是一个愤怒青年,因此处处碰壁,动辄得咎 。到了中年,经过重重挫折,他才终于认识到,中国社会的潜规则是不可能一下子被扫荡的 。只有必要时和光同尘,圆滑柔软,才能顺利通过一个个困难的隘口 。
曾国藩一生都在变化中 。他从“愤青”变为“老奸巨猾” 。他早年是一个愤怒青年,单线思维、唯我独尊、愤世嫉俗、矫激傲岸 。做起事来手段单一、风格强硬、纯刚至猛、一往无前 。因此处处碰壁,动辄得咎 。不光是对同僚,就是对自己的亲兄弟,他也成天一副“唯我正确”、“你们都不争气”的神气,处处批评教训,弄得当年国荃、国华到北京投奔他,结果都呆不了多久就返乡了 。到了中年,经过重重挫折,他才终于认识到,中国社会的潜规则是不可能一下子被扫荡的 。只有必要时和光同尘,圆滑柔软,才能顺利通过一个个困难的隘口 。只有海纳百川,藏污纳垢,才能调动各方面的力量,达到胜利的彼岸 。经过这次反思,他从一个愤怒青年变为老庄信徒,他努力包容那些丑陋的官场生存者,设身处地体谅他们的难处,交往时极尽拉拢抚慰之能事,必要时“啖之以厚利” 。以至胡林翼则说他“渐趋圆熟之风,无复刚方之气 。”这套儒道融糅的老练莫测的神态在官场上如鱼得水 。
曾国藩身上的“笨拙”与“精明”,其实也并不矛盾 。正是与众不同的“笨拙”,成就了曾国藩非同一般的精明和高明 。他的哲学是,直线是最短的距离,简单是最有效的方法,最笨拙其实就是最精明 。因此,他创建湘军,选拔将领,专挑不善言辞的“乡气”之人,盖因其敦实淳朴,少浮滑之气 。曾国藩一生善打愚战、笨战 。他花极大心血去研究敌我双方情况、战斗的部署、后勤供应、出现不利情况如何救援等等,直到每个环节都算到了,算透了,才下定打仗的决心 。因为“笨”,曾国藩在一切知识面前都十分谦虚,不敢稍有成见 。他不被什么定论先入为主,总是要亲身尝试了,亲眼见到了,才下结论 。他由迷信风水相面,晚年转信了天命 。他早年之所以信风水,是因为祖母入葬之后,家中接连发生了几件大喜事 。他后来又不甚信风水,则是因为又经历了几次风水“理论”与“实践”不符的事实 。实事求是的思想方式,使他的思想保持着流动、敏锐、积极的状态 。
至于曾国藩身上的清与浊,则更容易理解 。海瑞等“典型清官”的长处是表里如一,致命缺点是毫无弹性,在官场上注定处处行不通,只能成为官场上的一种摆设 。而曾国藩最终却成就内圣外王之大业,这与他性格中“和光同尘”、稳健厚重的一面直接相关 。善于与不合理的现状妥协,推动曾国藩一生绕过多重障碍,直达自己的最终目标 。
学者吴方对曾国藩的复杂性有过精彩的分析:“曾国藩的成功主要在于他把握住了传统政治文化的精髓,有原则也有灵活性,亦即宗经而不舍权变 。他有‘两手’、‘三手’而不是只有‘一手’”,“降及晚清,这种‘两手’式的格局(儒学法家化或者儒法合流一表一里),又由曾国藩来实践了一回 。说他那理学姿态是假的也罢,情况确实坏到‘不假不成’的地步,因此曾国藩又可以说‘真诚的伪饰’ 。这大概是中国政治思想史的一种尴尬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