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啥,我是中国最伟大的诗人?!”
听到这句话,杜甫一激灵,身体弹坐了起来,头碰到棺材板上,哐当有声 。
周围漆黑深沉 。
头也有些乎晕 。
不过,杜甫顾不上这些 。他只是在想:
搞什么幺蛾子!你们封我为中国最伟大的诗人,那我的大哥——李白怎么办?
01 杜甫火到国外
2023年,英国B-B-C电视台有个纪录片《杜甫:中国最伟大的诗人》,蛮火的 。
这一下子把杜甫推向了世界 。
纪录片回顾杜甫的一生,走访杜甫到过的地方,从漫游的角度解读杜甫的诗歌,并邀请诸多名家品评杜甫的诗歌艺术,特别是《指环王》中甘道夫的扮演者伊恩·麦克莱恩爵士用英文朗诵翻译成英文的杜诗名篇,更是别有风味 。建议对此感兴趣的朋友,自行在网上搜索观看 。
看完,偶的感觉是:确实,杜甫很忙!
忙着写诗——诗是吾家事!写诗对杜甫来说,是基因、是义务、是责任,是份内事;
忙着求仕——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这是杜甫的从政理想,为此付出了壮年时光 。
忙着生存——官不做了,没收入,生活困顿、战乱逃难照顾家庭,生存是个现实问题 。
忙着观察——把看到的苦难现状写入诗中,不经意就记录了那个时代,成为“诗史” 。
……
02 杜甫特敬重李白
为什么杜甫听到“中国最伟大的诗人”这个封号,第一时间会想起李白呢?
那是因为李白在杜甫的心中:是偶像,是好诗友,是指导自己诗艺的大哥 。
杜甫心中尊李白为“大”,为何?第一是因为他比李白小十来岁,第二是因为跟李白探讨交流诗歌时从中获益不少,可谓良师益友也——要知道,李白并不是非得喝到醉醺醺的状态时才有灵感写诗的,他对于诗歌本身,是有深入研究的、有自己的主张和看法的 。例如:
“自从建安来,绮丽不足珍 。”——《古风·大雅久不作》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可以看到,李白崇尚建安时代的诗歌,因有骨架而不是徒有外表,李白又欣赏清新自然的诗歌,不喜欢过度装饰、华美的东西,以上这些都是李白对诗歌的看法,或追求吧 。
李白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这可不是哄小孩子的!
天才 勤奋,才能成就李白这样的人 。
杜甫是诗人家庭出身,祖父就是唐初知名诗人杜审言 。这样的家世背景,诗歌是流淌于血液里的细胞因子,对诗歌的理解自然是非同一般 。随着自身诗艺的成熟,又经安史之乱,当时能与交流论诗的,恐怕少之又少 。因此杜甫特别怀念与李白相处时谈论诗歌的那段美好时光 。
从《春日忆李白》这首诗中可见一斑:
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 。
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 。
渭北春天树,江东日暮云 。
何时一樽酒,重与细论文?
杜甫认为李白“诗无敌”,思维飘然不群——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脑洞特别大,思维和别人不一样 。在风格上,清新如同庾信,俊逸如同鲍照 。要知道庾信和鲍照是前代知名诗人,他们的地位已经盖棺定论,而李白是当世之人,比拟前辈,这可是极高的艺术评价 。
杜甫感到孤独,殷切地盼望再与李白会面,一起喝酒,一起谈论诗文 。
可以说,在杜甫的心中,是极为尊崇和敬重李白的 。
而李白对杜甫呢,我认为是大哥对待小弟(比粉丝要高一级)的状态 。问题是,李白可不止杜甫这一个小弟,而杜甫呢,却只有李白这一个大哥(在诗艺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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