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四大才女之吕碧城传奇人生吕碧城个人著作( 二 )


1904年6月10日,借住在英敛之家中的吕碧城正在看书,门房举着一张名片进来禀报说:“来了一位梳头的爷们儿 。”吕碧城接过名片一看,上书“秋闺瑾”三字 。等到门房将此人引进来之后,吕碧城但见来客身着长袍马褂,一副男人的装扮,头上却梳着女人的发髻,长身玉立,目光炯炯,英气勃发,气度非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之辈 。
此人就是后来号“鉴湖女侠”的秋瑾,当时正准备留学日本 。秋瑾亦曾以“碧城”为号,因此许多人经常将吕碧城的诗词误为秋瑾之作,而秋瑾读吕碧城的作品,亦尝有引为同调之感,所以此次留日之前,特来登门拜访 。
吕碧城和秋瑾交谈之下,不禁都有相见恨晚之感 。当晚,吕碧城即将秋瑾留宿在自己的住所内,彻夜长谈,同榻而眠 。对于国家的积弱凋敝、政府的腐败无能、民族的危机忧患,两人在观点上可谓一拍即合,但在具体做法上,却各有选择 。秋瑾试图劝说吕碧城跟她一起东渡扶桑,筹划革命 。可是吕碧城自称是个世界主义者,虽然同情革命派,但并没有政治上的企图,相反,她更愿意从教育入手,启迪民智,转移社会风气,以为将来济世救民作准备 。
吕碧城和秋瑾的此番相会不足四天,却一见如故 。二人约定,秋瑾去日本从事革命事业,吕碧城则在国内倡导舆论,遥相呼应 。秋瑾还慨然取消其“碧城”之号,让与吕碧城专用,成就了两位卓异女性间的一段因缘佳话 。
1907年7月15日,秋瑾在绍兴遇难 。吕碧城用英文写就《革命女侠秋瑾传》,发表在美国纽约、芝加哥等地的报纸上,引起颇大反响,一度也使自己陷于险境 。
吕碧城不但才华出众,特立独行,便是在穿衣打扮上,亦是敢于领时代之先,处处风标高致 。她喜穿洋装,而且最爱绣有大幅孔雀的衣衫 。女作家苏雪林在《女词人吕碧城与我》一文中记述说,虽然因缘交错,使得自己和吕碧城从未谋面,但一直对其心怀仰慕,曾“从某杂志剪下她一幅玉照,着黑色薄纱的舞衫,胸前及腰以下绣孔雀翎,头上插翠羽数支,美艳有如仙子” 。
英敛之与吕碧城相识后,因为欣赏其才华胆识,一度生出倾慕之心 。英敛之的妻子淑仲以女性的直觉感到丈夫的热心有些过了头,暗自伤心悲痛,几欲离家避走 。最后,英敛之“发乎情,止乎礼”,以君子之风控制住了自己的感情,只在事业上给予吕碧城以指引支持,不但对她力加拔擢,还将她引荐给当时的众多社会名流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英敛之和吕碧城之间的关系却慢慢地出现了不和谐的音调 。
在个人层面上,吕碧城个性很强,遇事极有主见,随着交往日多,在各种事情上,难免与英敛之言语失和,甚至发生矛盾争执 。由于英敛之对吕碧城恩情太深,所以这时吕碧城即使没有忘恩之心,在别人看来,也难免有负义之嫌 。英敛之对她的态度也由最初的欣赏渐渐地变为不耐和反感,在日记中甚至斥之为“不通”、“虚骄刻薄,态极可鄙” 。随后发生的另一件事,终于将两人本已不睦的关系推向了破裂 。
吕碧城性喜奢华,打扮新潮,这些都为英敛之所不喜,并曾因此批评过她,吕碧城对此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 。1908年,《大公报》上刊载了一篇题为《师表有亏》的短文,批评几位教习打扮妖艳,不东不西,不中不外,招摇过市,有损于师德 。当时的女教习并不多,打扮妖艳者更屈指可数,又兼英敛之之前曾经对自己的装扮有过微词,吕碧城读后觉得这是在刻意讥刺自己,于是在《津报》上发表文章,针锋相对地进行反击 。英敛之在日记中记道:“碧城因《大公报》白话,登有劝女教习不当妖艳招摇一段,疑为讥彼 。旋于《津报》登有驳文,强词夺理,极为可笑 。数日后,彼来信,洋洋千言分辩,予乃答书,亦千余言 。此后遂永不来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