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维最冷门的一首《蝶恋花》,鲜为人知,却美得动魄惊心 诗词世界之最

总有人问,“爱”是什么?
爱是付出,是牺牲,是容忍,是“世间多少痴儿女,情到深处无怨尤”;
爱是霸占,是摧毁,是破坏,是“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爱是但丁眼中的“比烈火炽热,比闪电耀眼,比时间漫长”;爱也是杜拉斯笔下“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
一千个人心中,就有一千种对爱的理解 。
只要灵魂不死,对爱的追寻与渴求,终将伴随人的一生一世 。
而在国学大师王国维那里,爱是——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
你在人群中回眸一笑,从此其它所有人,都黯然失色,颜如尘土 。
这真是我听过关于“爱”这个字,最极致浪漫也最动魄惊心的一种表达了 。
它出自王国维的词作——《蝶恋花·窈窕燕姬年十五》:
【王国维最冷门的一首《蝶恋花》,鲜为人知,却美得动魄惊心 诗词世界之最】窈窕燕姬年十五,
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 。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
一树亭亭花乍吐,
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 。
当面吴娘夸善舞,可怜总被腰肢误 。
1906年初,王国维在晚清学部图书局任职 。
当时他和刘季英(罗振玉之婿),一同暂住在罗振玉家 。
罗家有一个男仆名叫冯友,喜欢上了一个常来罗家的旗人洗衣女子 。
刘季英知晓后,就戏吟出了两句诗——
“窈窕燕姬年十五 。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 。
后来不知是实在补不全,还是没了兴致,这两句诗也就成了残句,一直被压在砚台下面 。
直到有一天,王国维于无意中看到了这两句诗 。
他思绪涌动,将残句补全成了这首《蝶恋花·窈窕燕姬年十五》:
窈窕燕姬年十五,
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 。
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
一树亭亭花乍吐,
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 。
当面吴娘夸善舞,可怜总被腰肢误 。
那窈窕娴静的北方女子,年纪不过15岁 。
她常常穿长襟的衣裙,身姿修长,玉立婷婷 。
又因不曾缠足,步履间不是纤纤之态,却自有一种落落大方之美 。
那女子呀在人群中回眸一笑,便只觉世间万物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颜如尘土 。
提及《蝶恋花》这个词牌名,可能大家最先想起的,都是王国维的代表作《蝶恋花·阅尽天涯离别苦》:
阅尽天涯离别苦,
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
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
待把相思灯下诉,
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
如果说“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说的是好物不坚牢,世事几多无常 。
说的是爱之苦 。
那么,“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写的便是爱之重,爱之极 。
就好比《红楼梦》第九十一回里,黛玉问宝玉:
“宝姐姐和你好你怎么样?宝姐姐不和你好你怎么样?
宝姐姐前儿和你好,如今不和你好你怎么样?
今儿和你好,后来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你和他好他偏不和你好你怎么样?你不和他好他偏要和你好你怎么样?”
宝玉呆了半晌,忽然大笑道:“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
看似互打的是机锋,其实互诉的是情意 。
对宝玉来说,宝钗与我好也罢,不好也罢,又有什么关系 。
我爱的,最爱的,唯一爱的,都只是黛玉你 。
就好比白居易《长恨歌》里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