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六书( 四 )


汉字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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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文解字在讨论“转注”时 , 前面曾经提到清人江声 , 他认为:所谓“建类一首”是指《说文》部首 , 而《说文》在每一部首下都说“凡某之属皆从某” , 那就是“同意相受 ” 。江氏看到了转注字与形声字的“同构”关係 , 有其积极的一面;但是 , 他把同形符字都看作转注字 , 毕竟混淆了形声与转注的界限 。其原因在于他缺乏历时的观 点 。如果着眼于静态分析 , 是指结构类型 , 那幺用转注法构形的字都属于形声结构 。这是共时观点 。如果着眼于动态分析 , 是指汉字构形的演化 , 那幺转注是改造旧形体的构形法(构成之前已有原体字) , 而形声是受其启发而出现的创造新形体的构形法(构字之前并无原型) 。这是历时观点 。转注与形声 , 从共时平面来看 , 二 者同构而易混;从历时演化来看 , 二者异构而易分 。再说“假借” 。它能否作为一种构形方式即所谓“造字法” , 意见根本对立 。认为“假借”不能“造出”新字 , 几乎是一边倒的声音 。表面看来似乎如此 , 但我们还须再冷静地思考 。许氏所谓“假借”之界说 , 是着眼于需要“造字”的那个语词的意义 , 而不是汉字的形体结构 。所谓“本无其字” , 是就语词需要造字的前提来说 的;所谓“依声託事” , 这“声”首先指语词的声音 , 然后才兼及那个借字的读音;这“事”当指语词的意义 , 然后再赋予那个借字 。作为一种构形方式 , “假借” 似乎没有造出新的文字形体 , 但是 , 从语言里需要造字的那个语词来说 , 从先民造字心理的初始事实来说 , “假借”又确实使原无字形可“目治”的语词终于取得了 一个能代表它的书写符号 。从这个角度来看 , “假借”何尝不是利用原有形体的构形法(即前人所谓“造字法”) 。“四体二用”说 , 既忽略了先民造字历程中的思维特点与心理事实 , 也并不符合许慎“假借”界说的原意 。我们应当历史地看待这个问题 , 把“假借”视为“不造新字的构形法” 。这样 , 既承认了它的实质 , 又看 到了它的特点 。章太炎有言云:“转注者 , 恣文字之孳乳也;假借者 , 节文字之孳乳也 。二者讯息相殊 , 正负相待 , 造字者以为繁省大 例 。”就此“二书”后来的客观作用而言 , 章说很有道理;可是 , 就构形模式的演化而言 , 章说不合史实 。应当说 , 假借是救助“象形、象意”之穷尽 , 而转注是适应“假借(包括引申)”(其结果是一字多义) 之繁多 。受“假借”而为“转注”之启发 , “形声”便应运而生 。这一演化规律证明:汉字始终在强烈地维护着自身的表意体系和基本格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