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下香烟保质期是多长时间 和天下香烟保质期怎么看( 九 )


四、“作为个体的遗民”的郭曾炘
对郭曾炘而言 , 回到过去是不现实的 , 他对未来却也不抱希望 。面对错综的局势 , 郭曾炘在读顾炎武《日知录》后感慨 , “今日者不惟光武、昭烈无可望 , 汉祖、唐宗亦未可见其人 , 即求如孟德、仲谋者 , 且不可得 , 乱何时定耶?迭阅报纸 , 南北战事之胜负虽尚未可知 , 而北方军阀一味纵欲败度 , 南方政党敢于惑世诬民 , 以民心之厌乱觇之 , 彼武士之剑端 , 终有屈于文士笔端、辩士舌端之一日 。特南方胜北之后 , 若不回途改辙 , 恐犹是攘夺之世界已 。姑志所见于此 , 以观其后 。”这是1927年二月初二日所记 , 彼时乱局纷纷 , 郭曾炘读史而感慨如历史上收拾残局的伟人不可得 。其所以将光武帝刘秀和汉昭烈帝刘备置于汉高祖、唐太宗之前 , 是因为光武帝成功让汉室中兴 , 而刘备则在汉祚已终之后再度复兴汉室 , 背后隐含者郭曾炘对清祚终结的悲慨之情 。在郭曾炘看来 , 清室复兴无望 , 指望清室遗祚重来收拾天下残局不现实 , 而求之鼎定天下、再造乾坤的汉祖唐宗一流人物也不可再得 。
然而百姓人心思定 , 郭曾炘亦预测南方国民革命军即将取得胜利 , 原因不仅在南军军事优势 , 而且归功于南军再宣传上的优势 。但郭曾炘对南军胜利后的局面仍感到忧心忡忡 , 认为南方的国民革命政府如果不能改弦更张 , 全国的局面仍将纷纷攘攘、争夺未已 。前途未卜 , 郭曾炘进退失据 , 又将目光回到传统儒家伦理 。面对江浙涂炭 , 郭曾炘感慨 , “锦绣江山 , 被一般政客破坏至此 , 彼等沦落无聊者不知凡几 , 其死于非命者尤历历可数 , 无非欲望太奢致之 , 孟子所谓‘不可不餍’者 。”尽管谴责南北政客的乱政 , 郭曾炘归咎其因却转到部分民众奢侈之过上 , 无乃太迂 。郭曾炘所寄望的人心返朴 , 并引《魏礼致张一衡书》来张本:“朴者 , 人之本 , 万物之根 , 世道治乱之源也 。夫惟朴至于尽 , 而小人、盗贼、弑逆、烝报、杀戮之祸害相寻矣 。故世之治也 , 必先反朴 , 而其乱必先之以浮靡巧诈、言行乖戾 , 以酝酿杀机 , 天地莫可如何 , 遂听人之所为 。”对郭曾炘而言 , 世乱求治根源在于道德人心的返璞归真 , 这种道德救国的理想与倭仁所谓“立国之道 , 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图 , 在人心不在技艺”何其相似!可惜 , 近代以来的历史给这种道德救国派以现实的嘲讽 , 面对列“阀”纷争 , 郭曾炘的理想只能悬居高阁 , 徒呼负负 , 并被后世贴以“顽固派”的标签继续加以揶揄 。
不过 , 可敬的是郭曾炘内心并未冷淡 , 对局势仍有全面观察 。对南北征战的原因 , 他也密切关注 。1927年 , 他曾仔细阅读日本人布施胜治所著《苏俄东方政策》 , 并抄录该书结论云:“夫南军制胜之处何在 , 据某军事专家近日视察长江一带战事 , 归云南军强长处不在兵力财力 , 而在其背面之政治组织 。盖即学苏俄革命之经验 , 仿照苏俄赤色军而编制军队 , 于革命之要素 , 无不备具 , 故能制胜等语 。”郭曾炘抄录这段话为的是“以观其后” , 可见他并非放弃对时局的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