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晚清曾国藩李鸿章袁世凯的环链关系!( 二 )


三大军政集团的相对特异性 , 这里主要言其三端:
一在军队新旧反差 。相比之下湘军最为传统旧式 , 而淮军大进一步 , 主要是武器装备上的日趋“洋化” 。及至袁世凯北洋新军 , 进而从“军制”的整体层面追求效法“西式”(这在袁氏所辑《新建陆军兵略录存》的相关内容里即可见一斑) , 技术层面的“现代化”色彩已较鲜明 , 淮军比之不及 , 湘军反差更大 。
二在群体结构状况 。湘军以“选士人领山农”(王定安《湘军记》中语)为组织要则 , 淮军将领出身于“士人”的则要少得多 , 兵员成分也明显庞杂 , 惟“战”是取的实用功利性强 。到袁世凯的北洋新军 , 选员因明显借鉴“西法” , 官兵素质条件上愈发有“趋新”气象 。
再如要员关系方面 , 总体上湘系是“多头并立” , 不但军多分支 , 而且要员中得以出任督抚、独据一方者人数众多 , 且有“喷发”式阶段 。而淮系 , 则不但军队由李鸿章总揽的情况相对明显 , 而且其要员出任督抚者也要少得多(这一则因其未占先机 , 再则也受出身条件限制) , 实力地位上鲜有能与李鸿章抗衡者 , 其群体关系格局可以说是“众星拱月” 。而到袁世凯 , 对其集团内部的控制就愈趋严密 , 他“实行‘兵为将有’ , 使自己成为‘本军之君’”(前辈学者李新语) , “寡头”色彩愈显浓重 。
三在首领风貌特征 。不妨就以三个集团各自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曾国藩、李鸿章、袁世凯为例来看 。曾国藩最为传统 , 浸润儒风 , 追求圣道 , 统兵理政也不弃学问 。李鸿章尽管也是进士、翰林出身 , 但就专意带兵、理政 , 少受道学束缚 , 甚至不忌“痞”气 , 如有以“打痞子腔”“参用痞子手段”来应对洋人之语(而曾国藩主张于此也得“老老实实 , 推诚相见”“言忠信”“行笃敬”) 。即使日常气态、做派上 , 曾、李也大为不同 。到袁世凯 , 于此更见其异 。其人并非科举出身 , 比起曾、李他简直就是个“大老粗” , 而这样一个人能够在军政界出道、腾达 , 与他非常的心计、权术、手段自然密不可分 。
上述异同的造成 , 既基于客观时势条件 , 又取决主观人为因素 。且异同之端并非能够绝对、截然地割裂 , 而是同中有异 , 异中有同 。察识这种复杂情状 , 自有助于整合性地体察其历史效应的发挥 。
先就晚清军制变革的节点和轨迹而言 。湘、淮军(所谓“勇营”)得以崛起 , 与作为清朝“经制军”八旗、绿营的腐败无能分不开 , 之后“练军”的出现(由湘系大员刘长佑在直隶创始)和推广 , 自是以“勇营”改造绿营的一途 , 而以湘、淮“勇营”作为“防军”存续 , 则可以说是进而为其实际走向“经制”放开的表现 。如果说这还未能完全突破“旧制”的藩篱 , 那么 , 到袁世凯“新军”的编练 , 就无疑是一种“转型”的发轫 。而这自然也不是完全“赤地新立” , 离不开对湘、淮军(尤其是淮军)趋新发展所积留的有形、无形资源的借助 , 从这个意义上说 , 也自有其一脉相承性 。
再从近代军阀的孕育过程来看 。关于近代军阀的界定以及对它何时与如何形成的看法 , 学界观点不尽一致 , 认定其到民国代清后的袁世凯集团那里才告正式形成 , 而袁氏清末编练和发展新军 , 则为“北洋军阀的孕育阶段” , 应该说比较合理 。前后联系看来 , 在整个“孕育”过程的“段位”上 , “湘”居初基 , “淮”近一程 , 到“袁”则最终完成 。而这 , 与其“西化”趋向扭曲绞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