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左宗棠闹别扭:一失和竟成千古遗憾(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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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与左宗棠为一时瑜亮,惺惺相惜 。左宗棠个性太强,圭角毕张,锋棱崭露,对一切睥睨视之 。他予智予雄,纵然心下敬重曾国藩,也不肯挂在口头 。不错,在左宗棠眼中,一世之人皆可推倒,只有曾国藩能够与他相提并论 。英雄的孤独,其极端形式表现为:对手死了,比朋友死了还可悲 。因为相投契的朋友尚可广交,相颉颃的对手却不可多得,有时甚至会少到“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我”的程度,所以对手一旦撒手尘寰,他的“剑”就将束之高阁,从此无所指,无所用,眼中的光亮和心头的火色也会随之暗淡 。
【曾国藩左宗棠闹别扭:一失和竟成千古遗憾】曾国藩弃世后,左宗棠念及彼此早年的交谊,颇为伤感,他在家书中说:“曾侯之丧,吾甚悲之,不但时局可虑,且交游情谊也难恝然也 。已致赙四百金 。”他还特制挽联一副,剖白心迹:“谋国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辅;同心若金,攻错若石,相期毋负平生 。”足见两人早年宝贵的交谊,虽然中途搁浅,却并未弃置和断绝 。
粗略看一看曾国藩和左宗棠之间的交谊始末,我不禁为大人物感到悲哀 。彼此地位高了,面子反而薄了,受了伤,那道“创口”就很难愈合 。争来争去,争些什么呢?无非争口闲气 。曾国藩和左宗棠不可能不知道,各进一步山穷水尽,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你健康我快乐才好,可是他们都静等着对方先伸出橄榄枝,这一等就等成了千古遗憾 。硬要等到其中一个死了,另一个再用挽联挽诗致敬志哀说好说歹,此时亮出高姿态低姿态,教明眼人看着,已很难认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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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与左宗棠一失和成千古憾,所幸后死者念及旧情,有所补救,还不算抱恨终天 。北宋大臣韩琦与富弼,均为一代名贤,早年心心相印,事事相帮,后因政见偶然不合,竟至于绝交,彼此不相往来 。韩琦去世了,富弼也没去吊唁,如此铁石心肠,你说说看,是不是官位愈高,人味愈薄?
有人认为:曾国藩与左宗棠闹别扭是暗中默契唱双簧,左宗棠以塞防为急,李鸿章以海防为先,两人意见不合,势同水火,也是故伎重施 。汉族重臣功高震主,要免遭满清皇室的猜忌,就必须将屡试不爽的障眼法用好用足 。
这番高见,在很大程度上源于臆测和揣度,可靠性不大 。在官场高层,彼此很难精诚团结,个个都有自己独立的圈子和帮派,谁肯服谁的气?何况左宗棠是首屈一指的大傲哥,只要他咬准了一个“理”字,就绝不管自己的言行会不会深度伤害到对方 。因此我并不认同“曾、左二公唱双簧”和“左、李二公施故伎”的妙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