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染厂好做吗 印染厂是做什么的( 四 )


也有个别印染企业转而当上“包租婆”:靠出租土地、厂房或者设备盈利 。“有的直接出租厂房,有的承租企业租地自建,租金最高的是连厂房带设备一块出租 。”
市场的本色:尊重规则,更要直面竞争
在柯海大道旁的浙江鸿大印染集团(以下简称鸿大)建筑工地,伴随着机械的轰鸣声,鸿大项目筹建办主任孙伟良讲述了一段“退群风波”的“家史” 。
2018年,绍兴市启动滨海工业区第四批集聚项目,要求越城区47家印染企业合并成5家,跨区域集聚至滨海工业区 。
目前拥有2.6万多吨排污指标的鸿大,号称浙江规模最大的印染企业,由16家印染企业发起成立 。
“中途有两家公司股东退出,包括一家牵头的大股东”,孙伟良解释说,“这些股东企业排污指标不同,决策份量自然有别,加上前期磨合运作不畅,一些小股东感觉没有存在感,甚至心生退意 。”
经相关部门协调沟通,最终这家大股东决定退出 。这时已无其可供选择的企业合并,此举意味着这家企业或将彻底退出印染行业 。
小到车间分配、活动组织、会务协调,大到法人治理结构、财务、融资方式等事项,一直扮演协调角色的孙伟良,着实付出很大气力,也受了不少委屈 。
据初步测算,鸿大正式投产后,年产值约50亿元,纳税10亿元,尤其每年水、电、气等费用,较集聚前可节省8000万元左右 。
这种因市场准入门槛限制而“自愿”合并的企业,内部组织、管理机制存在先天性缺陷 。虽说共同成立了新的企业,股东们却依旧各干各的,只是把原来的企业变成车间了 。
深谙其中难处的徐祥林举例说:“如果投资一个数亿元的大项目,是选择自有资金还是银行贷款?拿不出现金的股东会希望由集团公司贷款,而这对于现金充足的股东来说,则意味着增加财务风险 。”
经历过“退群风波”后,鸿大制定出权责明确的决策机制:遇事集体商议,有争议时少数服从多数 。说来有趣,虽然企业前期运作出现问题,当地的重视程度和支持力度不减,光项目动工剪彩就搞了四次 。
不光企业内部要磨合,配套产业也要对话 。滨海工业区有4家配套热电厂,在为印染企业供热的蒸汽价格上,供需双方经常争论不休,意见难以统一 。
“在相对垄断的电厂面前,印染企业成了弱势群体 。”柯桥区印染工业协会秘书长王建平还打比喻说,“蒸汽每个月涨二三十元 。一年下来有的企业得多花2000多万元 。”
柯桥区印染工业协会和柯桥区热电协会,都曾代表各自行业“出头”,为蒸汽定价方案“斗法” 。
他们向相关部门反映各自诉求,由物价局主导谈判,最终双方就定价方案达成共识——在成本基础上,给电厂5个点的固定利润,煤价一有变动,蒸汽价格也跟着调 。
在浙江越新印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越新)董事长濮坚锋看来,企业合并后的磨合、要素价格的波动,都属于不可避免的短期阵痛 。
随着产业集聚人才竞争加剧,核心人员频繁流动现象令人烦恼,但他坚持认为,集聚形成的区位优势会带来长期机会,与企业设备技术升级同步,管理模式也可以做一些创新尝试 。
在越新一楼的数据中心,一块蓝色大屏幕上,分区显示订单排产、订单进度、订单结构、业绩分析等指标 。
濮坚锋不无自豪地说:“这两年我们搞数字化改造,已实现生产的智能监控、智能排产和质量分析 。”
“这套系统相当于现实工厂的数字孪生 。”他进一步解释说,通过从每一台机器上采集的数据,可以追溯生产操作流程中每一个环节,不断优化生产流程,实现管理的自动化和数字化 。
同样在数字经济赛道上奔跑的,还有浙江迎丰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这家去年在上交所成功上市的印染企业,被誉为“染缸”里飞出的“金凤凰” 。
董事长傅双利在刚刚装修的新厂房里,兴致勃勃地介绍自主开发的“产业大脑”,客户通过手机可以看到企业生产流程和质检标准,从而打通生产端和消费端 。
目前,当地有40余家印染企业正在开展数字化、智能化改造 。
徐祥林告诉采访人员,柯桥产业集聚升级以来,累计腾退土地1.3万亩,淘汰落后设备2000多台,高端设备普及率60%以上,已有一批传统印染企业采用数码印染、无水印染等创新型、生态型的印染工艺 。
与此同时,每米印染布附加值提高15%以上,平均浴比由1:10提高到1:5,即原本染一米布需要10公斤水的话,现在只需要5公斤 。“废水废气减少排放1/3,土地节约了1/3 。”他补充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