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拿下!送我值班的地方把问题都交待清楚 。” 张贺喝道 。
立刻便有几个宦者将犯事的两个家伙绑了,押往掖庭令治所 。
张贺对那宦者与接货的人说道:“说吧,你们都老实交待,你们这样做干了多久的了?一共弄了多少钱?” 虽然是秋天,但那个宦者额头上已经是汗如雨下,两腿都软了 。“张大人,我说,我全都说 。这事是从去年就开始的了 。到今年大概有二万铢钱了 。”“哦?这么多啊 。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张贺对那个同案犯道 。
“大人,我就是一个跑腿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求大人饶了我吧 。”那个同案犯吓坏了,这事要是捅出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赶紧把头磕得如同鸡啄米一样 。
张贺:“你是什么时候跟他干的?”
“是从去年开始的 。我本来也是不愿意干的,但他开的工钱高,干了一两回,没有出事,小人也就心动了 。没想到今天还是被抓了 。”
那个宦者也跪地哀求道:“张大人,我们愿意交出所有的非法所得 。就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下官再也不敢了!”
张贺感叹道:“你啊,你们啊!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受了这宫刑的处罚还不长记性 。这朝廷的公帑岂是能随便打主意的?”
“小的知错了,还请大人饶了小人这一回吧 。小的将做牛做马报答大人的恩德 。”
张贺心软,同为受过宫刑的人,知道其中的苦,他不忍心再把这事捅上去 。“好吧,念你们是初犯,认罪态度也比较好,我就给你一个悔过从新的机会,从轻发落吧 。这样,你赶紧叫家人把钱给补上 。暴室那工作,你也不能再继续干了 。这事完了后,你先在掖庭打打差,干点杂活吧 。”
“小的谢过大人 。”那宦者一听,立刻激动得感激涕零 。
张贺:“不必谢,我话还没说完呢!等你家人把钱还来了,你们二人再去掖庭领二十大板再走!生财当有道 。不让你们长点记性,你们还是会往歪门邪道上走的!”
家人们凑齐了二万铢钱,又每人挨了二十大板,张贺这才把人放了 。
暴室啬夫赶到掖庭治所把宦者领了出来 。
屁股上挨了二十大板,那宦者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的,嘴里不停地哼哼着 。原来他与暴室啬夫也是有一点亲戚关系的 。合伙弄钱也有他的一份 。
到手的钱又吐出了那么多,暴室啬夫心有不甘 。“你哼什么哼?就不能忍着点吗?”
“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不你也挨二十大板试一试?” 那宦者一听,就来气了 。我没供你出来,你还在一边说这风凉话的 。
暴室啬夫一听,立刻就软了下来,一看四下里无人,便道:“我说兄弟你啊,干嘛那么实在?一报就报这么大个数出来,你就不能少报点吗?”
“你当人家都是傻子啊?报少了,人家会相信吗?”
“交出二万铢,我看着都心疼 。都是刘病已那小子 。那天我都提防着他的了,把他们都赶走了,谁知道还是出事了 。” 暴室啬夫懊恼地说道 。
“如今,我不能再在暴室干了 。张大人让我在掖庭打杂 。”那宦者道,他肚子里就窝了一肚子的火 。“说什么打杂,不就是服侍刘病已他们吗?他奶奶的,坏了老子的好事,还要叫老子去服侍他!”
暴室啬夫阴森森地笑着提醒道:“这不是好事吗?你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报我们的一箭之仇啊!”
那宦者一听,一脸疑惑地望着暴室啬夫 。“怎么报?”
“我说你啊,怎么这么傻得可爱 。怪不得被人抓住 。过来,我告诉你 。” 暴室啬夫在那宦者耳朵边嘀咕了一阵 。
那宦者听着听着,顿时脸色都变了 。“这样做,不太好吧?那可是折人阳寿的事 。”
暴室啬夫一声冷笑,“傻子,那样做人不知鬼不觉的 。就算发现了,也查不到你头上来 。你怕啥?难道你忘了你受的这二十大板是谁赐的?”
“唉哟!”一提到这二十大板,那宦者又疼得叫出声来,他摸了摸受伤的屁股,咬了咬牙,“好,这事我干了!别人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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