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放在何处收养呢?既不能放在江都王府,更不能放在中尉府 。于是,郡主就把二女交给了生父冯万金,放在冯家抚养,“二女归万金,长曰宜主,次曰合德 。”(见《赵飞燕外传》)并给二女取名,姐姐叫冯宜主,妹妹叫冯合德 。
自姑苏郡主把二女交给冯万金后,为避是非,再也没去看望过女儿 。数年后,江都王刘建因“图谋不轨”事发,遂畏罪自杀 。中尉赵曼和姑苏郡主受到牵连而不知所终,因此冯家与郡主断了线索 。
姐妹俩在冯家平安地生活了十年左右,不幸发生了,冯万金一病而亡 。冯家本不富裕,二女又是私生女,冯万金一死,便无人照料她们 。为求生存,姐妹俩只得离开冯家,外出乞讨,几经辗转,二女流落到长安 。白天,她们沿街行乞,靠人施舍;夜晚,她们在无人居住的破屋栖身 。这两位日后对西汉历史产生重大影响的绝代美人,就是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中,尝尽了人间的辛酸 。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 。栖身于破屋的冯家姐妹,让一位路过的老汉动了恻隐之心 。老汉名叫赵临,是阳阿公主府的家令,即管家 。阳阿公主与汉成帝刘骜是什么关系?史籍没有记载,总之,是皇帝的至亲 。赵临年过半百,两个儿子都在乡下,身边没有亲人,看到两个小姑娘实在可怜,便把她们带回家中 。问明身世,知道是两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赵老汉让佣人帮姐妹俩一番收拾后,发觉姑娘虽瘦弱却难掩天生丽质,且举止从容,应对得体 。老汉一时高兴,想认她们为义女,姐妹机灵,当即跪拜认父 。赵临大喜,当场认女,让二女改为赵姓,长曰赵宜主、次曰赵合德 。但此“赵”非彼“赵”,和江都中尉赵曼的“赵”,并无丝毫瓜葛 。
义父当为义女谋前程,赵临向阳阿公主请求,想把二女送入公主府练习歌舞,阳阿公主见赵宜主姐妹容貌可人,便留下她们在公主府做了歌舞伎 。赵宜主天资聪颖,几年下来,便修练得歌如莺语,舞似燕翔,目能摄魄,貌可倾城 。公主赐其名号为“飞燕”,从此便只有“赵飞燕”,再无“赵宜主” 。
真正改变赵飞燕姐妹命运的时间,出现在汉成帝鸿嘉三年(公元前18年) 。这一日,喜欢微服出行,斗鸡走马的汉成帝刘骜,又带了几个随从微服出行 。玩累后,来到了阳阿公主府,公主命歌舞伎表演歌舞为皇帝助兴 。赵飞燕那清丽动人的歌喉,婀娜曼妙的舞姿,摄人魂魄的眼神,一下就把刘骜勾住了,并为之倾倒 。临行时,刘骜从公主府带走了赵飞燕 。
赵飞燕一入宫,便艳压群芳,让后宫四万美女皆黯然失色 。《赵飞燕外传》是这样形容赵飞燕媚功的:“及幸,飞燕瞑目牢握,涕交颐下,战栗不迎 。帝拥飞燕,三夕不能接,略无谴意 。宫中素幸者从容问帝,帝曰:‘丰若有余,柔若无骨,迁延谦畏,若远若近,礼义人也,宁与汝曹胁肩者比耶!’及幸,流丹浃籍 。自此特幸后宫 。”赵飞燕凭借常人没有的媚艳和在房事上“欲迎故拒”的媚功,很快椒房独占,成了皇帝的专宠 。
不久,汉成帝听说赵飞燕的妹妹比姐姐更甚,又把赵合德召进宫来 。《资治通鉴.汉纪二十三》是这样描述合德进宫的:“有女弟复召入,姿性尤醲粹,左右见之,皆啧啧嗟赏 。有宣帝时披香博士淖方成在帝后,唾曰:‘此祸水也,灭火必矣!’姐弟俱为婕妤,贵倾后宫 。”与赵飞燕的纤瘦不同,赵合德身形丰腴、肌肤光滑:“合德膏滑,出浴不濡 。”肌肤细腻光滑到出浴后滴水不沾 。“是夜进合德,帝大悦,以辅属体无所不靡,谓为‘温柔乡’ 。”(句中“辅”即胸脯)
此后,赵氏姐妹皆封为婕妤,成为汉成帝刘骜的后宫专宠,其命运也随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至于日后赵飞燕是如何成为皇后的?赵氏姐妹又是如何成为灭“汉火”的祸水的?赵氏姐妹的最终结局如何?那都是该在下文中再聒噪的后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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