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朝后宫的特征:早婚早育子女多早夭

在顺治朝后宫,存在着一个以孝庄皇太后居首,由两代蒙古族后妃构成的特权利益群体 。
清朝入关时,崇德五宫后妃内除去早逝的宸妃,其他4位均健在 。顺治六年(1649),顺治的嫡母孝端文皇后病逝 。顺治亲政后第二年,尊封皇太极第十一子博穆博果尔的生母、原西麟趾宫贵妃为懿靖大贵妃,原东衍庆宫淑妃为康惠淑妃 。顺治朝后宫举行仪式,懿靖大贵妃和康惠淑妃分别坐于孝庄皇太后宝座旁椅;两人的顶珠服饰,可以用皇帝、皇太后、皇后专用的黄色或秋香色,直至顺治十年,这一“特权”方被取消 。懿靖大贵妃是漠南蒙古阿巴垓部额齐克诺颜之女,康惠淑妃是阿巴垓部博第塞楚祜尔塔布囊之女 。嫁与皇太极之前,她俩曾是察哈尔部林丹汗之妻 。顺治年间,除去孝庄和懿靖大贵妃、康惠淑妃外,清太宗的妻妾中还有其他人在世,但只有她俩得到尊封,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孝庄皇太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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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入关时,孝庄皇太后32岁,懿靖大贵妃和康惠淑妃与其年龄相仿 。因自幼在蒙古草原长大,又在盛京(今沈阳)皇宫生活多年,她们迁居京城后,依然留恋满洲旧制,同早已溶入其血脉的满蒙习俗难舍难分 。对于相对陌生的汉族文化,她们本能地心存疑忌,怀有一定抵触心理 。据说孝庄“甚厌汉语;或有儿辈习汉俗者,则以为汉俗盛而胡运衰,辄加禁抑” 。她期望顺治能够像皇太极那样,仍以蒙古族后妃为主要妻妾 。这样做既是从巩固满蒙贵族联盟的统治需要出发,也是为了维系她的家族与清帝的血缘纽带,保证嗣帝继续具有科尔沁部蒙古贵族血统 。这一意图得到两位太妃的赞同和支持 。顺治大婚后,由原崇德五宫部分成员构成的蒙古族后妃群体,又增加了子媳辈新成员 。顺治执意废黜第一位皇后,孝庄心有不甘 。仅仅八个月后(顺治十一年六月),便将她的侄孙女、多罗贝勒绰尔济之女立为第二位皇后 。孝庄还为儿子精心挑选了4位蒙古族妃子 。这6位蒙古族后妃均姓博尔济吉特氏,其中有4人是孝庄的娘家戚属:除去第一位、第二位皇后,还有第二位皇后之妹淑惠妃以及满珠习礼之女、孝庄的侄女悼妃 。她们与顺治均为姑表亲 。另外两位蒙古族妻妾,一位来自漠南蒙古浩齐特部,康熙十二年尊封恭靖妃 。其父博罗特,元太祖二十一世孙,崇德二年(1637)归附清朝,顺治七年晋封多罗郡王 。另一位来自漠南蒙古阿巴垓部,康熙十二年尊封端顺妃 。其父是一等台吉布达西 。可以看出,孝庄为顺治选择后妃时,首选两位兄弟或侄子之女;次选归附清朝较早,同为博尔济吉特氏的漠南蒙古王公之女 。依照孝庄的设想,顺治的蒙古族后妃绝非仅此6人 。但顺治却对这种做法大为反感 。
清朝入关后,7岁的顺治住进紫禁城皇宫,遂与孝庄分宫而居,母子数月方得一见 。当时,清宫内仍有不少明朝留下的内侍 。他们照料皇帝的生活起居,在朝夕相伴中,给予这位幼年皇帝初步的汉文化启蒙教育 。顺治长大后回忆,明崇祯朝司礼太监曹化淳曾辅导他读书 。这位内侍是河北省武清县人 。顺治时常模仿他讲话时的口音,所以也讲一口“侉话” 。顺治亲政时,汉文水平不高,“阅诸臣章奏,茫然不解” 。于是发奋苦读,以四书五经等汉文典籍为主,涉猎广泛,曾因劳累过度而咯血 。随着了解的逐步深入,他对汉文化愈益喜爱,“专厌胡俗,慕效华制” 。据时人记载,“上尝服翼善冠、衮袍 。临镜问诸阉,各称善,上亦称善 。又改满帽 。临镜讫,即手掷满饰于地 。居常广袖皂靴,从汉制焉 。”顺治亲政、大婚后,与孝庄等老一辈满洲贵族之间对于满汉文化、满蒙习俗的认识分歧日渐凸显 。在后宫,围绕后妃人选和皇嗣人选,逐步出现孝庄母子的利益之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