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人骚客们为什么要在扇子上提画写字呢?( 二 )


自汉代以来丝织手工艺相当的发展,特别是到了东汉,丝织品上除了织出花、鸟、虫、草之外,更出现了织字文锦,其文字有“延年益寿”、“长乐明光”等,这些织字的出现对在素白的扇面上加文字,或加花鸟都有着直接的影响 。魏晋南北朝时期,在扇面上绘画、书写文字已相当的普遍 。这不仅美化了扇面,而且人们也常以手持社会名流书绘的扇子,来表示自己高尚的文明修养 。
例如,大书法家王羲之,居蕺山时,见一老姥持卖六角竹扇,买者甚少 。王羲之见之,取扇各书五字 。老姥初叹息,王因谓之曰:“无苦,但言是王右军书,以求百金价”,老姥如言,人竞买之(《晋书·王羲之传》) 。又如《宋书》记载,范晔善隶书,皇帝亦慕其名;送去白团扇,令书诗赋美句 。从而可知,上自皇帝,下至庶民,皆喜名家书法 。
随着书写文字进入扇面的是人物、山水画等 。南朝时即有人“于扇上图山水,咫尺之内,便览万里为遥” 。(《齐书》),这是文献上记载较早的山水扇面 。又南朝著名画家陆探微、顾宝元等名画家,也经常为他人绘画扇面 。随着书字、绘画扇面的流行,社会上也出现了与此有关的新的行业,如缚笔、织扇等,据《太平御览·服用》记载,“何植……常以缚笔、化事织扇为业”,这也从侧面反映了此时文业的兴旺发达 。
魏晋时期,上层社会的人士所用扇子,甚为讲究,而一般的百姓多使用以竹、葵、蒲等为原料的扇子,伪如,晋时谢安是京都申很有名望的人士,其同乡到岭南经商,贩运回“五万蒲葵扇”(“晋书》),但已是非时不售之货,谢安为解决其出售之难,乃取其一执之,于是京都士庶竞相争购,扇子“增价数倍”,旬日则无所卖矣 。
隋唐时“麈尾”虽定型,但使用范围缩小 。“纨扇”起而代之,广为流行唐开元、天宝年以来才多“圆如满月”式样 。纨扇深得闺阁喜爱,古代诗词中多有反映,如“团扇、团扇,美人并来遮面“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团扇复团扇,奉君清暑殿,秋风入庭树,从此不相见” 。借团扇刻画出少女种种情态或愁思,可见扇子的功能已大为扩展 。
宋代,随着绘画艺术的蓬勃发展,特别是山水画、花鸟画在唐末、五代基础上得到空前的提高,文人与绘画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形成了文人画创作高潮 。加上皇帝对扇面艺术的重视,书画扇面相应得到飞速发展,臻于顶峰 。《书继》中载:“政和间,徽宗每有画扇,则六宫诸邸竞皆临仿一样,或至数百本 。”两宋盛极一时的画扇,创作了大批不朽之作 。小至花鸟画中的野草闲花、昆虫禽鱼,都运以精心,出以妙笔 。
如旧题黄居窠《晚荷郭索图》、旧题徐崇矩《红蓼水禽图》、张茂《双鸳鸯图》等,尤其是宋徽宗赵佶《枇杷山鸟图》更艺极于神 。大至山水画,咫尺千里,反映江山多娇、雄浑壮阔的气势 。以全景式的构图,却以细腻的皴法来表现曲折多变的山川、晴峦叠秀、烟云雪雾 。在南宋,又有突出局部,使构图和景物变得简洁,主题鲜明突出,达到意境完整的效果 。如旧题马世荣《五云楼阁图》、夏硅《烟岫林居图》、旧题陈清波《湖山春晓图》;特别是旧题张训礼《春山渔艇图》,著色青绿山水,洋溢着春天江山的迷人景色 。它小中见大,咫尺千里 。
扇面作为绘画的一种形式被继承、发扬、光大,实已脱离了折扇的实用性,塑造了艺术化的扇面绘画作品,被历代皇室显要,达官贵人,文人雅士作为精品珍藏 。扇面画,在元代也有不少精品,如故宫收藏的夏永的《岳阳楼图》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