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金大将刘琦:一位数次击败金兵的南宋支柱( 三 )


方大战时 , 兀术被白袍 , 乘甲马 , 以牙兵三千督战 , 兵皆重铠甲 , 号「铁浮图」;戴铁兜牟 , 周匝缀长檐 。三人为伍 , 贯以韦索 , 每进一步 , 即用拒马拥之 , 人进一步 , 拒马亦进 , 退不可却 。官军以枪标去其兜牟 , 大斧断其臂 , 碎其首 。敌又以铁骑分左右翼 , 号「拐子马」 , 皆女真为之 , 号「长胜军」 , 专以攻坚 , 战酣然後用之 。自用兵以来 , 所向无前;至是 , 亦为刘锜军所杀 。战自辰至申 , 敌败 , 遽以拒马木障之 , 少休 。城上鼓声不绝 , 乃出饭羹 , 坐饷战士如平时 , 敌披靡不敢近 。食已 , 撤拒马木 , 深入斫敌 , 又大破之 。弃屍毙马 , 血肉枕藉 , 车旗器甲 , 积如山阜 。
南宋一代有关“拐子马”和“铁浮图”的最早记载是杨汝翼的《顺昌战胜破贼录》①,稍后还有汪若海记录顺昌之战的一篇《札子》②也记载了“拐子马”和“铁浮图” 。但拐子马指左右翼骑兵 , 为金军惯用战术 。
其原文是:[四太子披白袍,甲马,往来指呼,以渠自将牙兵三千策应,皆重铠全装,虏号铁浮屠,又号叉千户 。其精锐特甚,自用兵以来,所向无前,至是亦为官军杀伤 。有河北签军告官军曰:“我辈元是左护军,本无斗志 。所可恃者,止是两拐子马耳 。]以上是《顺昌战胜破贼录》中的记述 。
柘皋之战
十一年 , 兀术复签两河兵 , 谋再举 。帝亦测知敌情 , 必不一挫遂已 , 乃诏大合兵於淮西以待之 。金人攻庐、和二州 , 錡自太平渡江 , 抵庐州 , 与张俊、杨沂中会 。而敌已大入 , 刘锜据东关之险以遏其冲 , 引兵出清溪 , 两战皆胜 。行至柘皋 , 与金人夹石梁河而阵 。河通巢湖 , 广二丈 , 錡命曳薪垒桥 , 须臾而成 , 遣甲士数队路桥卧枪而坐 。会杨沂中、王德、田师中、张子盖之军俱至 。
翌日 , 兀术以铁骑十万分为两隅 , 夹道而阵 。王德薄其右隅 , 引弓射一酋毙之 , 因大呼驰击 , 诸军鼓噪 。金人以拐子马两翼而进 。王德率众鏖战 , 沂中以万兵各持长斧奋击之 , 敌大败;刘锜与王德等追之 , 又败於东山 。敌望见曰:「此顺昌旗帜也 。」即退走 。
刘锜驻和州 , 得旨 , 乃引兵渡江归太平州 。时并命三帅 , 不相节制 。诸军进退多出於张俊 , 而刘锜以顺昌之捷骤贵 , 诸将多嫉之 。张俊与杨沂中为腹心 , 而与刘锜有隙 , 故柘皋之赏 , 刘锜军独不与 。
居数日 , 议班师 , 而濠州告急 。张俊与杨沂中、刘锜趋黄连埠援之 , 距濠六十里 , 而南城已陷 。杨沂中欲进战 , 刘锜谓张俊曰:「本救濠 , 今濠已失 , 不如退师据险 , 徐为後图 。」诸将曰:「善 。」三帅鼎足而营 , 或言敌兵已去 , 刘锜又谓曰:「敌得城而遽退 , 必有谋也 , 宜严备之 。」张俊不从 , 命杨沂中与王德将神勇步骑六万人 , 直趋濠州 , 果遇伏败还 。
迟明 , 刘锜军至藕塘 , 则杨沂中军已入滁州 , 张俊军已入宣化 。刘锜军方食 , 张俊至 , 曰:「敌兵已近 , 奈何?」刘锜曰:「杨宣抚兵安在?」俊曰:「已失利还矣 。」刘锜语张俊:「无恐 , 錡请以步卒御敌 , 宣抚试观之 。」刘锜麾下皆曰:「两大帅军已渡 , 我军何苦独战?」刘锜曰:「顺昌孤城 , 旁无赤子之助 , 吾提兵不满二万 , 犹足取胜;况今得地利 , 又有锐兵邪?」遂设三覆以待之 。俄而张俊至 , 曰:「谍者妄也 , 乃戚方殿后之军尔 。」刘锜与张俊益不相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