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赵园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赵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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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园(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赵园】赵园 , 河南尉氏人 , 1945年出生于兰州 。1969年毕业于北京大学 , 1981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研究生班师从王瑶先生 , 文学硕士 。现任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 。早先主要关注领域为现代文学 , 而后转向明清之际士人的研究 。
基本介绍中文名:赵园
国籍:中国
民族:汉
出生地:河南尉氏
出生日期:1945
职业:研究员
毕业院校:北京大学
代表作品:明清之际士大夫研究
人物经历1978年考回北大 , 事后看来 , 当然是意义相当重要的选择 。我读研究生那年 , 已经三十三岁了 。几乎完全说不上什幺“基础” 。考取了“中国现代文学”的研究生 , 却连《子夜》、《骆驼祥子》也没有读过——在那之前几乎是唯读外国文学与中国古代文学的 。也从来没有发表过文章 。文字训练靠的是偶尔写写信和文革中为自己所属的一派起草大字报 。但对文字 , 一向很在意 , 即使是个便条 , 也会字斟句酌 。由后来的职业看 , 这种习惯当然有益 。我们那一帮同学入学时 , 都是老青年了 。钱理群、吴福辉已近“不惑之年” 。这个年龄从头做起 , 辛苦可想而知 。每天宿舍—图书馆—教室 , 三点一线 , 真走怕了 。毕业后偶尔回北大 , 不但不怀念学校生活 , 看着教学楼、图书馆的灯火 , 总有点凄凉似的 , 也就因为书读得太苦、太累 , 付出的代价太高 。这帮人起点不同 , 经历各异 , 但好不容易“重返校园” , 都很玩儿命 , 相互之间也不免暗中较劲 。都有了一把年纪 , 遇到一起 , 很投缘 , 这尤其不容易 。有时也吵架 。记得有回跟人吵翻 , 大怒之下摔门而去 , 第二天早餐在饭厅迎面碰上 , 还想保持冷战状态 , 但看那同学笑眯眯地端着饭碗走过来 , 也就不好意思再绷着了 。那几年间 , 寒暑假也很少休息 , 有的同学将老婆孩子接来 , 自己照样跑图书馆 。讨论起学术 , 兴奋得很 , 常常弄到忘情无我 。一同春游秋游 , 必得约好了“只谈风月” , 警告言必称沈从文的凌宇 , 只要提到沈从文的名字就罚 。记得头一年秋天一起去香山看红叶 , 由山上下来 , 才发现并没有留心红叶 。也就是在那期间 , 我对学术“本身”发生了兴趣 。由学校出来之后 , 就不再有当年那种跟人讨论学术的冲动 。学术对于我 , 似乎只是书斋里的事 。在他人的想像中 , 我和丈夫和友人间 , 大约总在讨论学术 。其实我们的话题很广泛 , 聊的多半是社会、人事 。我跟年轻人说 , 学术只是人生的一部分 。它对我的占有已够多 , 我不希望学术覆盖了我的全部生活 。偶尔也仍然会讨论讨论 。记得有一回去长沙开会 , 一进硬卧车厢 , 就和几个朋友大谈起四十年代——那时我正在写骆宾基 , 对四十年代兴致很高 。即使在不热心讨论之后 , 仍然是一段思维极其活跃的岁月 。说不上“文思泉涌” , 却也往往被各种思路所激动 。还记得那时书桌上、床头上到处放了纸片 , 随时準备着“灵感”来袭 。即使已经睡下 , 也会起身 , 将某个稍纵即逝的想法记下来 。有年轻人写关于我的评论 , 谈到书后的“余论” , 书中的注释 , 用了“奢侈”这个字样 。那时的思维的确活跃到近于奢侈 , 种种想法 , 像是可以无穷无尽地挥霍似的 。这当然是幻觉 。你会老 , 会迟钝甚至乾枯 。那种“泉涌” , 在我 , 永远不可能再现了 。整个八十年代 , 专业之外 , 对小说、美术、电影都有兴趣 。订了《中国美术报》、《世界美术》 , 和丈夫去看美展 , 还约了一班朋友参加电影界的讨论 , “玩儿票”写影评 。记得由小西天看片子出来 , 黄子平的夫人玫珊动作敏捷 , 一跨上脚踏车 , 就如弹头出膛 , 眨眼间就冲进了夜色中 。到了八十年代末 , 《北京:城与人》已经完成 。这是一本计画外的书 。刚才已经提到 , 八十年代的我并不以“专业”自限 , 对当时的小说就很留意 。写《北京:城与人》 , “缘起”其实只是读了邓友梅、汪曾祺的几篇小说 , 被他们的文字所吸引 。我的硕士论文做的是老舍 , 也就自然地将当代的京味小说与老舍挂在了一条线上 , 找到了“纵深” 。文字感觉对于我太重要了 。我选择研究对象 , 有时就因了文字感觉 。京味小说外 , 再比如对萧红 , 对明清之交的傅山 。也会有不自觉的模仿 。如果某段时间读一种读物 , 笔调会向那读物靠近 。《北京:城与人》在我的“学术作品”中比较好读 , 与那段时间读京味小说有关 。写得随意 , 心态也鬆弛 。其中有的部分 , 含了一点反省 。我自己缺少的 , 就是老北京人的生活趣味 , 他们那种由琐细人生中“找乐”的能力 。我是个枯燥乏味的人 。意识到了自己的缺陷 , 于是对京味小说中的人物 , 有一种淡淡的欣赏态度 。到了《城与人》完稿的时期 , 我对“学术研究”感到了厌倦 。有兴趣的题目像是都已经做过 , 不知道该如何打发余下的岁月 。炒冷饭是我所不愿的 。我甚至想 , 自己能不能干点别的?有朋友开玩笑说 , 我给赵园找点材料 , 让她编织工艺品吧 。那时常常会想到做学术的代价 , 比如“生机”的斫丧 。是不是真的只能这样生活?还有没有别的可能?这也应当受了八十年代的空气的鼓励 。你会非常希望生气勃勃生活 。至于怎样“生气勃勃” , 其实也说不大清楚 。在转向新的课题之前 , 像是为了告别 , 写了那本《地之子》 。这也是我所写的关于中国现当代文学的最后的一本书 。这些年别人总要问起 , 为什幺我后来转向了“明清之际” 。我只能说 , 我的选择有非常个人的理由 。那就是 , 我必须找到一个方向 , 把我由厌倦中救出来 , 重新激发起对学术的兴趣 。有一段时间甚至有点走投无路的样子 , 在朋友们面前说起这“绝望” , 竟然会泪流满面 。大约就在某个这样的场合 , 出于同情 , 陈平原、夏晓虹夫妇说 , 试试明清怎幺样?有时候你的命运的转移 , 就在一念之间 。也像当年的考研究生 , “试试明清”这一念 , 让我在三百年前的那段历史中流连到了今天 。这期间十几年的光阴过去了 。人生有几个十几年!但也像当年的考研 , 我对这回的选择并没有后悔 。如果没有这次的转向 , 倒会真有点遗憾呢 , 因为我毕竟曾经喜爱中国的古代文学 。这十几年做的儘管不是文学 , 也仍然像是圆了一个梦 。有时候 , 一握线装书在手 , 又轻又软 , 也会让我觉得愉快;倘若遇到好的文字 , 那简直就是享受 。当然 , 这种机会并不那幺多 。我所做的 , 是像在沙里淘金 , 比研究中国现代文学辛苦多了 , 也因为没有本钱 。最初 , 甚至读线装书有断不了句的时候 。我没有古代文学更没有古代文献的专业训练 , 原先的那一点爱好也早就消耗殆尽 。没有导师 , 只能自己摸索 。好在还不算太晚 , 精力还比较充沛 。当然 , 我的生活中也有别的 。比如有音乐 , 有电影——看看碟 , 或者和丈夫去电影院 。仍然和朋友聊天 。我不希望也相信不会被学术榨乾 。我讨厌故作悲壮 , 从来不说“献身”学术 , 把学术这种职业神圣化也神秘化 。老舍说自己是“写家” , 较为平情 。前些年流行说“码字儿” , 就有点矫情 。学术不神圣 , 尤其不神秘 , 但在学术这职业的“从业者” , 应当对学术心存敬畏 。最怕的 , 是那种无所不敢写、不敢说的“学者” 。至于做学术做到哪一天 , 还不敢说 。但我会随时想到 , 学术不是也不应当是我的全部生活 。代表作品赵园自从事学术研究以来 , 即致力于经由文学探究中国现代史上知识分子的处境与命运 , 《艰难的选择》(上海文艺出版社 , 1986)是这一方向上的最初的成果 。由该书的结构及问题意识 , 可辨1980年代学术的鲜明印记 。《地之子》(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 1993)是一部经由文学研究中国知识分子与乡村、与农民文化的关係的专着 。该书以“文学─ 知识分子”为基本线索 , 分析了二十年代以来作品中“大地”、“乡土”、“荒原”等意象中的知识者意识 , 论述了有关作品中的“农民”形象的文化意蕴、作者作为知识者对农民文化的重要方面(如土地意识、性文化等)的概括与诠释;本书还将“知青作者与知青文学”作专章论述 。《论小说十家》(浙江文艺出版社 。1987)是作家论的结集 , 收有关于鲁迅、老舍、沈从文、萧红、张爱玲、路翎等作家的专论 。《北京:城与人》(上海人民出版社 , 1991)以老舍与当代京味小说为基本材料 , 阐述关于北京历史文化的理解 , 是赵园的学术着作中引起较大关注的一部 。《北京:城与人》、《地之子》均获社科院文学所优秀科研成果奖 。《明清之际士大夫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 , 1999)是一部以明清之际的思想及文化现象为研究对象的学术着作 。全书分上下两编 , 上编为明清之际士人话题研究 , 下编为明遗民研究 。着者依据明清之际思想、言论活跃这一事实 , 在本书上编对其时士人的若干话题进行了分析 , 所分析的话题包括了士人对于与“易代”有关的某些重要经验的反省 , 关于某些文化现象的论说 , 以及有明国初的重大事件“建文逊国”作为话题在明末清初语境中的展开;部分地作为对上述言论现象的解释 , 还梳理并分析了其时与“言论”(如“言路”、“清议”等)有关的言论 。下编作为有关明遗民的专题研究 , 由如下方面展开:出诸明遗民的有关“遗民”、“遗民史”的论说;以遗民的自我述说及遗民传状为材料的遗民生存方式分析;关于“遗民”作为时间现象;与“遗民学术”(包括经学、史学、文论等) 。本书所研究的课题有思想史的意义;研究者的专业背景 , 又使其着作包含了较为丰富的心态史的内容 。其中对于明清之际重要的思想史、学术史人物如王夫之、顾炎武、黄宗羲等由本书所设角度的论述 , 无疑有一定的启发性 。该书出版后 , 引起了较大反响 , 《中国图书商报·书评周刊》、《中华读书报·书评广场》、《读书》杂誌、香港《二十一世纪》先后发表了书评 , 并获首届“长江读书奖”专家着作奖 。相关着作1、《艰难的选择》 , 上海文艺出版社 , 1986年9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