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全球体系 。人们儘管可以讲“全球化的新阶段”,但是其实这个新阶段是一个漫长历史过程的一部分,它是与帝国主义分不开的 。在这个全球体系之内,边缘国的剥削率远远高于中心国,同时剩余价值从边缘国吸收过来迎合中心国的需要 。结果,边缘和中心在收入和财富上的差距越来越大,两者之间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时常採取革命和反革命的形式 。同时,已开发国家之间的冲突也仍然存在 。资本集中、中心国的停滞趋势、帝国主义对边缘国家的剥削、金融全球化、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斗争——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就组成了垄断理论所描述的世界总体图景 。以这种观点来看待最新阶段的全球化,就迥然不同于今天通行的看法 。这个体系的中心国家的主权并没有消蚀 。世界既不是缺少有力的组织力量的混乱一团,也没有形成所谓的由世界贸易组织等世界组织领导的新的资本国际 。美国诉诸先进的军事力量以及经济和金融力量来保持着世界霸权 。但这并不意味着霸权是稳定的,更不会是永久的 。相反,正在出现的是“潜在的帝国主义的垂死阶段”,表现在:(1)美国、欧洲和日本之间的冲突日益升级;(2)美国领导层越来越担心中国的潜在威胁;(3)美国试图以扩大霸权的地缘政治範围的方式来迎接这种挑战 。那种认为全球化已经使世界一体化并消解了所有中心的说法,完全是痴人说梦 。民族国家主权和美国的帝国主义在资本主义的新阶段并没有消失,而是以一种混合形式继续存在,美国利用他国国家主权中有利于己的因素为自己的霸权服务 。这样看来,在资本主义现阶段的资本全球化是与日益加强的垄断即世界级的资本集中分不开的,这必然导致更大的矛盾和危机 。正如斯威齐所指出的那样,资本主义的最近历史存在三个重要的趋势:(1)总体增长率趋于缓慢;(2)垄断的多国公司在世界範围内增多;(3)资本积累过程金融化 。这些趋势正是资本积累过程的产物,而不是产生于全球化 。当今资本主义绝非是亚当·斯密所说的看不见的手在全球规模上的实现,而是竞争越来越激烈:生产在世界範围内的集中以及日益激烈的全球竞争意味着剥削的全球化 。争夺世界霸权的斗争并没有消失,而是以新的面目出现了,并且常常以更加隐蔽的形式进行 。全球化是民族国家主权的终结,是新的世界秩序,是所有民族的融合,或者是别无选择的现实——所有这一切说法都是我们这个时代精心炮製的神话 。要揭穿这些神话,就必须理解与垄断资本日益向全球规模发展所紧密联繫的那些历史变迁 。无论是资本主义的垄断趋势还是它的帝国主义特徵,都绝不可能被新的全球化所超越 。这些矛盾呈现出更普遍化的形式 。当今世界是一个以美国霸权帝国主义为领导的、全球垄断资本主导的世界 。它比以前更严峻地要求我们做出明确的选择:要幺是毁灭性的野蛮主义,要幺是人道的社会主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