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帝王为何喜对犯人用宫刑:间接灭族的好办法( 二 )


自宫现象最为严重的时候,有“已婚而自阉”者,有“熏腐其子”者,有“兄弟俱阉”者 。更有甚者,竟有人“尽阉其子孙以图富贵” 。《清稗类钞》中便记载清末一个姓张的宦官,本是个不第的秀才,当他再次参加乡试时,考卷却被墨污了 。天意如此弄人,让他苦思数日之后愤而自宫,幸得不死,最终辗转入宫做了太监 。

当然也有因为某种意外而选择自宫的,清代蔡澄所著《鸡窗丛记》上说:河北河间有个富商的遗孀难耐空闺,看中了小叔子,多次挑逗,在一次强迫小叔子同床的过程中,因为这个小叔子畏怯不前,她竟把他的阳具咬掉一半 。这可以件大官司啊,闹进官府,遗孀上下贿赂,反诬小叔子有罪 。小叔子出狱之后,心灰意冷,便去把剩下的半截也拿掉,当上了正式的太监 。
事实上,在古代宫刑是一种危险性极高的手术 。唐朝的安禄山曾阉过一个叫猪儿的人,结果血流数升,差点致死,尽管后来安禄山对他“颇宠之,最是信用”,但到最后,安禄山还是被猪儿切腹而死,可见猪儿对自己的主人带给他的痛苦是多么铭心刻骨了 。这种手术会使得被阉割者因失血过多或过于疼痛而长时间昏迷,因此常“以灰火傅之”,达到止血消炎的目的 。
一般来讲,民间使用的宫刑不一定是要挥刀子的,因为这样做死亡率比较高,比如上文所说的阮让自阉割幼童到奏闻朝廷这短短的时间内,1565个幼童中疼死、病死者竟达329人,死亡率接近20% 。而且普通人家也不会为了阉割而专门建立一个蚕室,但万一出了人命也很麻烦,因此有所谓的“绳系法”与“揉捏法” 。
“绳系法”是在男童还小的时候,在不影响溺尿的情况下就用一根麻绳从生殖器的“睾丸”根部系死,久而久之,让男童的生殖器失去功能 。“揉捏法”则是由专门做这种手术的人每天揉捏男童的睾丸,直到男童适应之后,再加大手劲,将整个睾丸捏碎 。不过这两种方式都不彻底,有些人的性欲反而会因此更加强劲耐久,因此不适用于宫中 。
中国古籍对各种技艺的记载往往语焉不详,阉割术也是如此 。好在清末的宦官们留下口述实录,才能让我们真切了解到阉割术的全过程 。
据《浪迹丛谈》记载,阉割之前需要选好季节,最好在春末夏初,阉割的时候要用烈酒来麻醉,使净身者喝醉而不觉痛 。阴部还要涂满药油,这种药油也有麻醉作用 。一切准备就绪后,就用锋利的刀沿阳具的根部环而割之,深度需十分讲究,尤以阴茎下部及近睾丸处最难割,因为此处筋多,极易致命 。割后即取去阴茎的海绵体,全茎只剩下两根管子,一为输尿管,一为输精管,精管要盘曲起来塞入体内,尿管要剪掉 。割掉阴茎后当即敷以止血药,手术后四五天内不准饮食,半月不准见风 。手术一个月左右结痂收口,阴部只有一个孔洞 。
如此复杂的外科手术,自然不是什么人想做就能做的 。当时的北京城有两个赫赫有名的阉割世家,号称“厂子”:一是南长街会计司胡同的毕家;另一是地安门外方砖胡同的“小刀刘” 。主持其事者都是得到朝廷认可的家族世传,六品顶戴,称“刀子匠” 。两家据说各有绝招,但技艺绝不外露,只是父子相传 。
1870年,在北京实地采访的一位英国官员史汀德留下的旁证,也提到了“厂子”,说那里其实不过是一间很破旧的小屋,实行阉割手术的人,收的钱并不是很多,每人六两白银,负责从动手术到完全治好 。由于来净身者大多是穷人,有不少人无法付现银,所以要有担保人,手术费可以事后补交 。
【古代帝王为何喜对犯人用宫刑:间接灭族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