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尽职尽责 , 在大清 , 雍正绝对是个好皇帝 。他对吏治极其关切 , 事必躬亲 , 比较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官员觐见 。但是对于觐见的官员 , 想要进行理性的判断 , 几乎是不可能的 , 在大多数情况下 , 雍正凭的是主观印象:看你顺不顺眼 , 顺眼了 , 恭喜你 , 你以后会官运亨通;不顺眼 , 你就担心受怕去吧 , 不要说官运了 , 就是性命 , 也在皇帝手里捏着 。
总的说来 , 雍正任命官员有一个重要原则就是外貌 , 包括三个方面:眼神、面相、身材 。一个人是不是有才干 , 似乎和长相并没有多大关系 , 长得好的人可以是贪墨、不干实事之辈 , 长得丑的人或许就是安邦立世之才 。用这个原则任用官员随机性太高了 , 但雍正就喜欢看人给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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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 , 一个官员是不是诚信 , 用眼神就可看出来 。在这方面 , 最著名的例子要属查嗣庭 。
对查嗣庭 , 雍正一直没有好感 , 说他“兼有狼顾之相 , 料其心术必不端正” 。事实上 , 历史上的查嗣庭长得确实不怎么样 。不过仅凭此人有“狼顾之相”就认为其心术不正 , 也太主观化了 。查嗣庭长期趋附隆科多 , 并是其门下重要的亲信党羽 , 知名度很高 。雍正四年(1726年) , 他为江西乡试主考官 。雍正为铲除隆科多一派的势力 , 借口他所出的试题“讽刺时事 , 心怀怨望” , 抄家查出的日记中“语多悖逆” , 大兴文字狱 , 将其逮捕 , 定为隆科多死党 。在狱中病死后 , 查嗣庭仍遭戮尸枭首 , 亲族、弟子多人受株连 , 并暂停乡试 , 三年后才恢复 。
看这事闹的 , 也够大的 。据说 , 查嗣庭的一大罪证 , 就是他在乡试中以“维民所止”为试题 , 被人弹劾“维止”二字系“雍正去头” 。其实 , 此句出自《诗经·商颂·玄鸟》:“邦畿千里 , 维民所止 。”查嗣庭心里 , 并不一定真的要影射雍正 , 他没那个胆子 。
与“狼顾”相对的就是雍正所谓的“忠臣眼” 。雍正以狼顾之相为不忠 , 对诚实可靠之相则视为“忠臣眼” 。比如雍正对江西省清江县知县金培广的印象是“平常老实人 , 两只忠臣眼” 。浙江瑞安协水师守备岳纲“人武 , 少欠明白 , 两只忠臣眼”—话说得真直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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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还以面相和身材论人 。如说候补肇高廉罗道李可淳“相貌有福泽 , 方面 , 胖大身材”;说太原府同知米士铭“黑赤红脸 , 胖子 , 相貌好” 。可见在雍正一朝 , 胖子还是比较吃香的 , 是“福相” 。同理 , 雍正也说过西宁镇标后营游击李捷“老实平常人 , 苦相”;说户部江南司主事朱叔权“相貌微寒 , 恐福量不及些” 。
以身材论人 , 如说题补苏松镇标游击林子龙“魁梧 , 可升用” 。那些身材不好的官员 , 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候补安陆府知府胡振组是“白脸矮小人 , 小伶俐 , 未必诚实”;河南南阳镇标左营游击杨铎是“一条条大长人 , 象太监” 。偶尔 , 雍正还开开玩笑 , 以动物拟人 , 如说山东运同宋怀金“鹤形黄瘦 , 人平常”;说贵州遵义府知府史瑗“又似老成 , 又似一狼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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