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从捕捞能力来看 。
俄罗斯远东地区的渔船类型相对较少,而且80%以上的渔船都超过了服役期,设备老化严重,捕捞产能低 。当世界上先进的渔业国纷纷转型升级后,俄罗斯却接连错过了两次渔业革命,苏联时期的“雄风”似乎一去不返 。
停靠在远东港口的渔船
在专属经济区以外的公海海域,俄罗斯的渔船竞争不过美国、加拿大以及日本的远洋渔船,作业区域基本都局限在近海 。这导致俄罗斯近海的捕捞强度是远洋的2倍以上,在资源利用上明显“吃亏”不少 。
其次,加工能力跟不上 。俄罗斯的水产加工厂数量很少,主要加工产品是鱼罐头、鱼粉以及冷冻鱼肉等低价值产品 。另外,俄罗斯工厂的加工工艺也相对落后,尤其是在渔船上,加工设备只能进行简单的冷冻加工 。
中国市场上的水产加工品
横向对比来看,中国市场上常见的水产品有鲜活类、罐头类、零食类、干调类以及保健类,而俄罗斯的市场上的鱼产品则以冷冻鱼、咸鱼、熏鱼以及罐头鱼为主,产品附加值并不高 。
最终,近海捕捞的鱼虾无法被加工厂及时消化,只能大量出口到国外 。更戏剧性的是,俄罗斯每年还需要从国外大量进口高端的深加工产品 。出口的水产品价值低廉,进口的水产品则价值不菲,这一直是俄罗斯的“痛点”所在 。
中国是最大“救星”?对于俄罗斯水产业目前的窘境,解决措施无非两种 。
第一,政府加大投资力度,协助远东地区建立起完善的加工体系 。虽然近年来俄方投入的建设资金确实在不断增多,但想要在短期内就组建成完备的体系,还是有不小的压力 。
相比之下,第二种解决方式更能解决“燃眉之急”,而且效果“立竿见影”——依托周边地区的资源,以国际合作的方式共同开发远东的渔业资源 。
事实上,俄罗斯的渔业部门已经将目光转移到了中国的工厂 。在2019年10月,俄罗斯渔业公司(RFC)的总部迁到了远东地区,此前该公司的所在地是莫斯科,如今大费周折转移到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正是为了发展远东的“业务” 。
据了解,俄罗斯渔业公司不仅投入了大笔资金建造工厂和渔船,还计划寻求更多的中国合作伙伴,共同开发远东地区的狭鳕市场 。
这里所说的狭鳕,国内叫明太鱼 。据史料记载,明太鱼曾是朝鲜半岛人民的“救命鱼”,在饥荒年代曾拯救过很多人的生命 。朝鲜族人民对明太鱼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国民料理中被视为必不可少的食材 。
明太鱼干
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朝鲜半岛周边的明太鱼资源急剧下降,鱼群一路向北转移到了鄂霍次克海和白令海,俄罗斯自然也就“近水楼台先得月”,“躺赚”了一笔可观的资源 。由于对明太鱼的依赖早已根深蒂固,无论是朝鲜还是韩国,每年都需要从国外进口大量的明太鱼干 。
尴尬的是,作为明太鱼的最大捕捞国,俄罗斯却没有能力将鲜鱼及时加工,只能廉价出口或者寻找代理加工厂——于是,中国的延边成了“天选之地”,每年能加工6-10万吨的明太鱼,韩国市场上八成的明太鱼都来自这里 。
中国北方的狭鳕加工厂
值得一提的是,在中国吉林省的伊通县和大连市都有水产品加工培训基地,能够稳定输出高素质的水产品加工工人 。而在俄罗斯的远东地区,劳动力严重缺乏,用人成本高 。在这一点上,中俄双方也有很大的合作空间 。
结语从上世纪70年代以来,中国近海的过度捕捞现象与日俱增,尤其是在柴油补贴政策出台后,机动渔船数量突飞猛进,近海的渔业资源濒临枯竭 。
中国舟山机动渔船归航
在近海“无鱼可捕”的背景下,主动降低近海的捕捞力度是唯一出路,从捕捞业向加工业转型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在俄罗斯,渔业资源相对“过剩”,加工的短板制约着产业的发展,和中国展开合作不仅能够实现互补,还能提高竞争力,可谓是一举两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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