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文史籍看,「骨都侯」和「尸逐骨都侯」无疑是匈奴官号,这个音写显然考虑了音译和意译,有意用了「侯」字,所以不能把「侯」字作字面上理解 。从引文可知,四异姓骨都侯的主要职责是「主断狱听讼」,所以都是断事官 。
关于骨都侯,《集解》曰:「骨都,异姓大臣 。」《索隐》按:《后汉书》云:『骨都侯,异姓大臣 。』《通鉴》胡注:韩氏骨都侯、当于骨都侯、呼衍骨都侯、郎氏骨都侯、粟籍骨都侯,凡五 。「骨都」为词根形音写,「骨都侯」]为带有粘附成份的音写 。「骨都」,《秘史》作「忽图」,「骨都侯」作「忽都忽」 。在《蒙古秘史》中,以「忽图」作词根的人名相当多 。「骨都侯」显然是萨满教的固有名词,其意很抽像,可理解为福禄、受赐 。该词与萨蛮教天、地两神崇拜紧密相连,可扩展为受天赐予者、受地赐予者 。匈奴人用于官号的「骨都侯」一词在十三世纪以后的可汗号、喇嘛教以及人名中被广泛使用,而且在喇嘛教和人名中沿用至今 。
胡
《汉书匈奴传上》载:单于遗汉书云:『南有大汉,北有强胡 。胡者,天之骄子也 。』从单于所遗书信可知,「胡」是匈奴人自己的音写,而且,匈奴单于把「胡」明确地解释为「天之骄子」 。这里出现的「胡」无疑是蒙古语「ku」的音写,意为子 。《汉书匈奴传上》载:单于姓挛鞮氏,其国称之曰『撑犁孤涂单于』 。匈奴谓天为『撑犁』,谓子为『孤涂』 。单于者,广大之貌也,言其象天单于然也 。《史记匈奴列传》索隐引《玄晏春秋》曰:士安读《汉书》,不详此言,有胡奴在侧,言之曰:『此胡所谓天子』,与古书所说附会也 。胡奴言的「此胡所谓天子」一语值得玩味,他显然懂得「胡」与「孤涂」都是「天子」之意,但对「胡」、「孤」为词根的音写、「涂」字为粘附成份的音写,当时是不可能解释清楚的 。「子」在任何语言里都是再平常不过的词,不可能弄错,《汉书》和胡奴的解释都是准确无误的 。从其语音和解释可以断定,「涂」字只能是蒙古语名词复数粘附成份「d」、「t」的音写 。「胡」、「孤」为词根「ku」的音写,意为子,「孤涂」为「子」之复数 。从古至今,蒙古语族的「ku」和突厥语族的「ogul」在语音和语义上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所以,「胡」为操蒙古语族诸部落的自称当不容置疑 。
关于自称为「胡」的问题,往往不被人们理解,这就需要从蒙古族萨蛮教的角度加以考察 。以往,学界对「胡」考来考去,从未把聚光点对准天地,没有从蒙古族萨蛮教的角度去考察 。上面谈到过蒙古族萨蛮教在其发展过程中天变成了雄性的最高神、地变成了雌性的最高神,道尔吉班札罗夫在其《黑教或称蒙古人的萨蛮教》一书中有过较精辟的论述 。他说:「实际上,他们是把天看作自然界的阳性根源,而把地看作是阴性根源 。前者赋予生命,后者赋予形体 。他们把前者叫做父,把后者叫做母 。」把天称为「父」,把地称为「母」,这一古老的萨蛮文化内容在蒙古族中至今仍完好地保存着 。在蒙古族萨蛮教观念里,人类是上苍和大地之子 。以《蒙古秘史》为代表的中世纪蒙古语里,「ku」一词无性别之分;现代蒙古族牧民口语里,「ku」一词也无性别之分;匈奴时代的蒙古语中,「ku」一词更不可能有性别之分 。该词既是蒙古语里的常用词,又是从萨蛮教角度泛指人——天子、天之骄子 。古汉语中,「天子」指统治天下之帝王,匈奴人之「胡」显然无高下次第之分 。后来,汉文史籍把当时操蒙古语族的、从萨蛮教观念出发的自称「胡」逐渐变成了对北族的泛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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