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林黛玉是被自己作死的?怨天尤人,自视甚高( 二 )


这样掰开揉碎的“明白话”都不能打消她心头的疑虑,可见林黛玉实在是一个“不明白”的人了 。
林黛玉其实没有摆正自己在贾家的位置,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寄人篱下,同是外姓人的薛宝钗,人家就没有这种想法 。当然了,这种想法肯定也跟她幼年失怙有关,小心处事没错,但是她是属于该小心的时候不小心,不需要小心的时候生怕自己做错什么 。
林黛玉其实是被自己逼上死路的
比如林黛玉对处于弱势地位的人有一种鄙视和冷漠 。她常常悲叹自己“寄人篱下”,在贾府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但她有贾母护着,宝玉捧着,至少在日常用度上不用发愁,这和同样寄居贾府的邢岫烟比起来,林黛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在第五十七回中宝钗向林黛玉、史湘云等人说起,岫烟因被仗势欺人的丫鬟婆子敲诈,被迫典当棉衣筹钱,黛玉听说便“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不免感叹起来”,她首先想到不是同情岫烟,而是马上感叹起自己的命运来,当史湘云动了气说:“等我问着二姐姐去!我骂那起老婆子丫头一顿,给你们出气何如?”林黛玉马上笑道:“你要是个男人,出去打一个报不平儿 。你又充什么荆轲聂政,真真好笑 。”这里的林黛玉既没有宝钗的体贴,也没有史湘云的豪侠正义,有的只是旁观者事不关己的冷漠与“好笑”而已 。对进贾府求援的刘姥姥,林黛玉更是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她和王熙凤的不同之处只在于王熙凤只是表现得露骨,而她则是深入骨髓地轻蔑与不屑 。说起刘姥姥,林黛玉是这样说的:“……他是那一门子的老老?直叫他是个‘母蝗虫’就是了 。”对这样的刻薄,宝钗的注解很意味深长:“世上的话,到了二嫂子(王熙凤)嘴里也就尽了,幸而二嫂子不认得字,不大通,不过一概是市俗取笑儿 。更有颦儿(林黛玉)这促狭嘴,他用《春秋》的法子,把市俗粗话撮其要,删其繁,再加润色,比方出来,一句是一句 。这‘母蝗虫’三字,把昨儿那些形景都画出来了 。亏他想的倒也快!”这一番明褒暗贬的话,倒是着实刻画出了林黛玉的尖刻冷漠 。
她的心态常保持在一种竞争状态上,总想在才艺上压倒群芳,如在贵妃省亲游大观院时,不得施展就因“未得展才,心上不快” 。殊不知,对于一个人来说拥有一颗友爱善良的心,远比满腹的才藻更要来得可贵 。纵观全书,除了对宝玉,很难看出林黛玉有主动关心体贴别人的地方,更多时候她是把自己禁锢在自恋的怪圈中:愈是不被大多数人真心的喜爱,愈是要处处显示自己的才华,而这样做的结果更愈会让人对其敬而远之 。在第四十九回中,林黛玉对宝玉史湘云在芦雪庵烤鹿肉吃的行为不以为然,湘云就痛快地说出了对林黛玉的不满:“……黛玉笑道:“那里找这一群花子去!罢了罢了,今日芦雪庭遭劫,生生被云丫头作践了 。我为芦雪庭一大哭 。湘云冷笑道:“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风流’ 。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 。”林黛玉有才不是一种错,但她的持才傲物却把自己幽禁在了自恋自闭的孤寂中,陷入了“过洁世同嫌”的尴尬处境 。
从以上看来,林黛玉的价值观都是扭曲的 。所以,她的香消玉殒是必然的 。在书中我们没有看到过谁对林黛玉怎么怎么不好,全是她挖苦、嘲弄别人,给别人使小性子 。用现在的话讲,林黛玉就是把自己给作死的 。她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电视剧中的角色也实在是美,但是她的一些做法确实是逐步把自己闭上了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