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河西王
建和二年(401年),南凉境内出现祥瑞,于是大臣都劝秃发利鹿孤称帝,秃发利鹿孤于同年称河西王 。将领鍮勿仑上前说:“从前先君从边远的北方开始创业,披头散发,衣襟向左边开着,没有戴冠冕的法度,到处迁徙不定,没有建造城邑的制度,因而能够中分天下,威震邻国 。现在建大号称王,确实顺应天意 。但是居住在安乐之地,并不是留给子孙的好办法;储存在府库里的粮食丝绸,滋长敌人来抢掠的欲望 。而且带头兴兵称王称帝的,一定不会成功,陈胜、项籍之事,这些前车之鉴不是太遥远 。应该把晋人安置到各城里,勉励和督责农业生产,用来供给军队和国家的需用,我们就练习作战用以诛伐还没有归附的人 。如果东边或西边的敌人对我们有什么举动,用长远的计策来牵制他们;如果敌人比我们强大,我们就迁移以躲避锋芒,不也很好吗?”图利鹿孤认为他的话很对 。
于是率领军队攻打后凉吕隆,大败其军,擒获获后凉右仆射杨桓 。秃发傉檀对杨桓说:“安逸地处于危险之境,不想择主而事,年老以后当了囚虏,难道这叫做智吗?”杨桓说:“我受了吕氏的厚恩,让我惭愧地当到了尚书省的官职,即使是洪水滔天,我还要救主俱死,实在耻于做叛臣来见明主 。”秃发傉说:“你真是个忠臣!”任命他为左司马 。
兴教惜才
秃发利鹿孤对他的大臣们说:“我没有经国济世的才能,惭愧地继承了大业,自从我登上王位到今天,已经三年了 。我虽然日夜操劳,考虑着弘扬道化,但刑罚和政令没有能够平允适中,风俗仍多衰败;战车多次驾驶,却没有开辟疆土的功绩;努力地引用贤士,但是民间还留有许多人才 。难道是任用了没有才能的人,还是我不明察造成的?你们几位把话全都说出来,不要有忌讳,我准备考虑 。”祠部郎中史暠回答说:“古代的帝王,用兵以保全军队为上策,打败敌国其次,拯救水深火热中的人们,征讨东方时西方的百姓有怨愤 。现在不把安定百姓为首务,仅致力于迁徙人户,人们愿意在本土安居,不愿轻易迁移,所以才会有背离反叛,这就是我们斩将取城,土地却没有扩展的原因 。现在选拔人才,把骑马射箭放在首位,把才艺文章列为无用的条目,这不是招来远方还没归化的人们的不朽的好办法 。孔子说:‘不学礼,无以立足 。’应该建立学校,发展教育,挑选德高博学者来训教帝王和公卿贵族的子弟 。”秃发利鹿孤认为这话很好,任命田玄冲、赵诞为博士祭酒,用以教育帝王公卿的子弟 。
当时秃发利鹿孤虽然僭位,但还向后秦称臣 。杨桓的哥哥杨经辅佐姚兴的父亲姚苌,早死,姚兴听说杨桓德行声望都很好,就征召他 。秃发利鹿孤在城东给杨桓饯行,对杨桓说:“本来期望和你共成大业,但是事情和我原来的考虑相违,分别的感伤之情,实在比古人还要深 。但是鲲如果不是在溟海里,就无法转动身躯;凤凰如果没有高大的梧桐,就无法展开翅膀 。你有匡辅时世的才能,像夜光珠那样宝贵,应当在高耸的楼阁里出仕,显示出连城一样的价值,区区河西,不足以舒展你的才力 。好好努力而日新月异,用以成就大美 。”杨桓哭泣着说:“我从前服事吕氏,没有建立起情义 。陛下从俘虏之中宽免我,把我和贤良老臣一样来特别对待 。我经常希望能够攀龙附凤,建立一点小小的功业 。龙门已经开启,但是我又离陛下而去,公衡那样的依恋,怎么能忘记!”秃发利鹿孤为之流泪 。
秃发利鹿孤是怎么死的
后派秃发傉檀在显美又攻打吕隆的昌松太守孟祎,将其打败 。秃发傉檀抓住了孟祎责骂说:“见机而行,这是奖赏所优先的;守迷不变,刑罚就要加到身上了 。我正要在玉门显耀神威,扫平秦、陇,你却死守困穷的城邑,阻滞王法,国家有制定的刑法,你难道想试一试吗?”孟祎说:“明公开辟河西,声威传遍宇内,用文德来安抚远方未归化的人,用武力来惩罚不恭敬的人 。何况我小小的孟祎,岂敢和天命对抗!衅鼓之刑,正是我孟祎该受的 。但忠于那边,也能忠于这边 。我受了吕氏的厚恩,接受了保卫国家的重任,明公来到了我就归顺,恐怕会得罪您,由明公考虑怎么办 。”秃发傉檀非常高兴,解开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用对待客人的礼节来对待他 。把显美、丽靬的二千多户迁了回来 。秃发傉檀嘉许盂祎的忠烈,任他为左司马 。孟祎请求说:“吕氏就要灭亡,圣朝吞并河西,已成定局 。但我给吕氏守卫国土却没有守住,又愧在你们显赫的位置上,我心里不安 。明公的恩情,让我孟祎在姑臧被杀,就是死了也将会不朽 。”秃发褥檀认为他很有节义,准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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