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远|谌利军的“出路”?( 四 )
他告诉谌友珍,钱的问题他来想办法,“只要你把小孩交给我。”
后来,每次交钱的时候,谌友珍都是有一点交一点,一次学费要分好几次才能缴清。实在没钱了,蒋益龙就把这笔钱出了。那几年,蒋益龙每个月的工资不到一千块,有时补贴完孩子们,他还要借钱才能过日子。
蒋益龙对谌利军的“偏爱”,和自己的经历相关:他也是举重运动员出身。1986年,21岁的蒋益龙在湖南省级运动会上取得了名次后,安化县体育局给他解决了县城户口并安排了工作,蒋益龙便从运动员转身成了教练。
对蒋益龙而言,举重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专业上,本来还想(继续)走一走的。但解决了自己的‘铁饭碗’问题,就很知足了。”蒋益龙说,对那个年代从农村出来的孩子而言,这几乎是最好的选择。
他希望,通过举重改变命运的事情,也可以发生在谌利军身上。
文章插图
谌利军和母亲的合照。受访者供图
举重的意义
很难说清楚,谌利军在哪一天真正明白了举重的意义。
在益阳少儿体校的那几年,谌利军觉得,自己坚持训练就是“想了解它”,想在训练中弄明白“举重到底是什么?”
比起“改变命运”,年幼的谌利军首先需要解决的,是经济问题。父亲患病后,他想在挣钱的同时兼顾举重,进入省队成了最好的选择。
在日常训练中,蒋益龙也总是用“进省队”来激励孩子们:蛙跳跳到多少下,你就可以进省队了;省队不光有工资,还有编制,以后都不用愁了。
2006年,13岁的谌利军参加了湖南省级的运动会,拿到名次的运动员就有机会进入省队。“那次他失败了,没有拿到名次。”
蒋益龙记得,谌利军的父母情绪都很低落,“比较失望”。蒋益龙只能赶到安化,跟他们做分析,“这次比赛没拿到成绩不要紧,反正我保证把你的小孩送到省队去。”
彼时,蒋益龙已经当了十多年举重教练,有天分又努力的,谌利军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我一直就这么觉得,他就是可以。”
2007年4月,谌利军又有了去省队参加考核的机会。临出发前,蒋益龙把谌利军的被子、行李都带上了,“当时还没确定要留下他,但我对他充满了信心”。蒋益龙说,当时谌利军重50公斤,高翻(举重的一个动作)的重量达到了110公斤,“那是非常少的”。
也正是凭借着高翻的重量,谌利军留在了长沙。在长沙训练了近两年后,他正式进入省队,每个月有一千多元的工资。每个月,除了负担自己的生活开销,谌利军还能给生病的父亲打200元的零花钱。村里没有银行,每个月谌父都要去县里面取钱,“他爸爸都好高兴的。”谌友珍说。
但直到谌利军进入省队,谌友珍都不确定送儿子去练举重到底对不对,“要练到什么程度?练到什么时候?我都没想过。”
谌友珍担心:“要是没练出成绩就退役了,怎么搞?他是能到社会上去做个什么生意?还是能到工地上去做事?”
谌友珍记得,有一年,谌利军从体校回家,和她一起到菜园里浇水。谌友珍在前面担着两桶粪水,谌利军在后面担两桶清水。结果谌利军一路都摇摇晃晃的,还没走到菜地,水就洒完了。“我说你怎么搞的,两个桶都不能担?他就说’妈妈我不能担,我给你提’。”谌友珍记得,谌利军一手拎着一个桶,就像功夫片里的武僧一样,稳稳地把水拎到了菜地。
“他的肩膀担不了东西”。谌友珍觉得,儿子即便将来去了工地也卖不了苦力。
但在谌利军眼里,进了省队后,眼前的路反而变得更清晰了:“你进省队想拿工资,拿了工资后想出成绩,出了成绩后想进国家队,肯定都有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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