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姓氏大辞典( 二 )


中华姓氏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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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袁义达序言前不久,张在德同志介绍袁义达同志来看我,带来了《中华姓氏大辞典》这一部长达一百五十多万字巨着的部分稿子,要我写一篇序 。这确实让我踟蹰难决:我那一点对中国姓氏的知识能保证序写成后不出笑话吗?我请他把稿子和一些说明材料留下,意思是等我学习完了再行定夺 。万万没有想到,我一接触稿子和资料,立即有豁然开朗之感:原来在这些普普通通的姓氏里面,竟隐藏着这样重要的含义 。我从中学习了很多东西 。我当机立断:这一篇序一定要写的 。我小时候读过《百家姓》,只是跟着老师念,根本不了解其中的意义 。后来在国内外读书做事,虚度了几十年,逐渐知道了中国的姓决不止百家 。明朝有《千家姓》一书,没有读过,也没有考虑过中国的姓氏是否就到千家而止 。可是我知道了,世界各国的姓氏制度是颇有分歧的,有的国家根本没有姓 。在中国,姓氏制度在各民族之间,也不是完全一致的 。但是,姓氏制度究竟意味着什幺,我仍然没有加以考虑 。在德国读书的时候,听一个德国同学讲过德国犹太人姓氏起源的一些笑话 。原来犹太人从前就是没有姓的 。几百年前,德国警察局规定每一个人都必须有个姓 。这对日耳曼人来说本是“司空见惯浑无事”的 。然而却难坏了犹太人 。他们走到警察局,恭候发落 。此时不怀好意的德国警察,却来了威风:“到门后边去站着!”他们怒喝 。于是有的犹太人就真地站在门后边 。结果“在门后边”就成了他们的姓 。还有更恶毒的恶作剧,犹太人央求德国警察,给自己赐个姓 。于是连“放屁”等一类的髒词儿都成了犹太人的姓 。这故事,我当时听了觉得好笑 。及今回思,却只觉得悲哀 。在姓氏里面竟还隐含着一部民族压迫史!这是姓氏制度带给我的第一次反思 。以后,我在治印度和中亚古代语言之余,有时迫于形势,有时出自兴趣,也搞了一点中外历史的研究 。在这里面,我认识到了姓氏的重要性 。治中国历史而不注意姓氏的研究,是根本不行的 。过去和现 在的历史学家,写过不少的关于姓氏的专着和论文 。我顺便举一个例子:姚薇元的《北朝胡姓考》,是这一部《中华姓氏大辞典》的参考书之一 。陈寅恪先生给《北朝胡姓考》的序里说:“寅恪以为姚君之学,固已与时俱进,然其当日所言,迄今犹有他人未能言者 。此读者自知之,无得寅恪赘论 。惟不能不于此附着一言者,即吾国史乘,不止胡姓须考,胡名亦急待研讨是也 。”寅恪师在下面列举了一系列的中国少数民族的姓名,从六朝一直列到清代,给治史者极大的启发 。他不但号召别人来研讨,而且现身说法,自己着文,参加研讨,写了许多着名的论文,比如《元代汉人译名考》、《李唐氏族之推测》、《李唐氏族之推测后记》、《三论李唐氏族问题》、《李太白氏族之疑问》等等,在中外学术界引起了广泛的注意 。中国历史上姓氏问题之引起争论者,决不止限于寅恪先生所说 。即在我们日常社会生活中,姓氏实亦大有研讨之余地 。其中颇有与历史相联繫者 。比如寅恪先生所提出之李姓,据目 前科学统计,李姓实为当前中国的第一大姓 。其来源究竟如何呢?他们决非都是李耳的后代,这是绝对可以肯定的 。仅李唐一代,就製造了不少的李姓 。有许多波斯人到了中国改姓了李,着《海药本草》的李珣即其中之一 。再如马姓 。伊斯兰教传入中国以前,比如汉朝的马援,《三国志演义》中的白袍小将马孟起等等,当然都可能是土生土长的“马” 。唐代伊斯兰教传入以后,有许多姓马的穆斯林,可能或多或少地与“穆罕默德”、“马哈茂德”等等有关,而与马援和马超难以联宗了 。季羡林作于北京后记《中华姓氏大辞典》历经十载终于与读者见面了 。九年前,1987年5月2日,新华通讯社张继民同志报导了我们的姓氏频率研究、最新百家姓排列和编纂大辞典的讯息 。第二天,几乎全国的主要报纸都登载了这一讯息,港澳台和海外的中文报纸也纷纷转载 。随后,我们不断地收到各地来信,有提供姓氏材料的,有谘询和提问题的 。姓氏研究受到如此广泛的关注,尤其是其社会影响如此之大,这是始料不及的 。值此机会,就“新百家姓排列”的问题向读者作一说明 。“新百家姓排列”是根据国家统计局人口统计司提供的1982年全国人口万分之五的随机抽样资料和台湾(1969年)的资料综合而成的 。这两份资料完全符合我们“姓氏频率研究”这一科研项目设计的要求,其得出的数据是具有代表性的,反映了当代我国汉族姓氏分布的现状 。现 在全国有多少个姓氏?每一个姓氏的人群有多大?占人口的比率是多少?在各地分布的情况如何?目 前,我们还不能十分精确地回答这些问题 。这只有在全国人口普查时,姓氏作为一项被统计的内容,才能获得这些数据 。但至今我国还没有这些数据 。因此,我们发表的新百家姓排列和数据是相对的,仅供科学研究之用,供大家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