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汛|防汛救灾·报业记者在一线⑥丨大水中,他们当了一回“快递员”

一夜之间,暴雨中心由郑州转到新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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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仔裤干了湿、湿了又干,还没来得及换。
家里停水停电,刚满两岁的女儿晚上会害怕吗?
听说岳父家小区积水很深,很多车被泡……
来不及细想,杨致文把照片拷进电脑,抓起桌子上的半瓶酸奶,快步跑下楼,装满摄影器材的背包,在肩头上下抖动。此刻是7月23日下午1点半,郑州的救援车队即将出发,杨致文与河南日报采访人员宋敏一起随车奔赴新乡。
今年是杨致文在河南手机报的第七年,常年“冲锋在前”的他经常“教育”新同事:有前辈说过,如果你拍得不够好,是因为你离得不够近。
【 防汛|防汛救灾·报业记者在一线⑥丨大水中,他们当了一回“快递员”】“到现场、到一线、到最前方去……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洪水,一定有很多震撼人心的素材,错过了就太可惜!”杨致文事后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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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致文一直忘不掉在新乡市凤泉区大块镇看到的那一幕。成群的村民在那里聚集。大老远,他就看到村民朝救援车队挥着手,车到近前,不少村民伸出大拇指,期待的眼神,像遇到了救星一样!杨致文的心被触动了。他感觉,要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他们。
在跟随省交通厅济源海事局蓝天救援队的队员,向大块镇中心挺进时,宋敏清晰记得,越往里走,用来探路的竹竿插得越深,从洪水中涌来扶靠冲锋舟的受灾群众也越来越多,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们现状如何。脚下的淤泥像个吸盘吸附着鞋子,加上是逆水而行,不到两公里的路,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
这天下午,杨致文和宋敏跟着救援队连续给8户受灾群众运去了救灾物资,又帮着转运两位80多岁的老人到地势高点的大儿子家。等忙完这一切,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灯、没有信号,也分不清行进参照物。他们迷路了。冲锋舟来来回回在水中晃荡了近半小时。
“当时真有点害怕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就像置身在大海中一样,没有了方向。”杨致文说。几番尝试失败后,最终,他们在村民的指引下,找到了出村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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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的夜里,杨致文他们看到,浅水区尽头的救援车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远处的救援车正陆续向大块镇汇聚,把盒饭、矿泉水、帐篷等物资源源不断送到受灾群众手上。
次日,杨致文和宋敏跟着救援队来到受灾更严重的新乡市凤泉区绿茵河畔社区采访。到处都是水,高温混合着水汽,像“蒸桑拿”一样闷热。在浅水区拍照的杨致文,看到刚被援救出来的一位母亲抱着2岁多的儿子。女儿差不多也这么大了,杨致文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在拍下这对母子的同时,杨致文意外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警车来帮忙,小车来帮忙,还有越野车。”小男孩说。
“发大水都来帮忙了是不是?长大了你也开越野车去救人好不好?”母亲问道。
“好!”孩子脱口而出。
一时间,积水、汗水、泪水交织。这场灾害中,我们每个人都在见证,在抗争,也在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