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养泰迪狗软件( 二 )


居家办公搞钱,王志云的妻子感受到的更多是当代人被驯化出来的工作习惯:“(居家办公)看似拥有了一片很自由的时间可以自行安排工作,但同时又被囚禁住了,很多线下的东西没有进展,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减弱了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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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搞钱的滋味
搞钱是深圳人的标签,一种笼罩住城市的氛围 。
何铭在在一家知名互联网公司的深圳分公司上班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有“搞钱”的惯性是在两年前,一次,和朋友一起招待一位北京回来的老朋友 。“我和另一个在深圳的朋友开始聊到搞钱、合作,从北京来的朋友就插不进话来了 。但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何铭说,“对方说了我们才意识到 。但真的,风花雪月,真的说不了 。”
城市停摆,点燃了深圳人能否继续“搞钱”的焦虑 。
3月12日,深圳颁布全面暂停堂食的举措后,何铭到街上碰去运气 。他遇到一家餐厅的老板在门口与前来就餐的顾客攀谈 。顾客安慰老板说,会有免房租举措跟进,老板却很无奈地表示房东还是照例涨了他的铺租,“没有人替我们说话的 。”说到最后,老板还是偷偷做了这单生意 。
“其实搞钱,就是深圳人想明白了,民生多艰,精神的东西实在奢侈 。”他觉得深圳人爱赚钱的内里,是深圳人想明白了:要赶紧搞钱才能生存 。
深南大道旁,南山高新社区一家科技公司3月13日时通知员工回公司居住,以备之后办公楼若封锁,员工可以在办公室继续办公 。3月16日,公司接到街道办社区通知,严格执行关闭办公区域的规定,不准公司私自在园区内办公 。员工们才被允许返回家中居家办公 。
接到居家办公通知这天,35岁的程序员小熊第一次天还没黑就离开了科兴科学园 。人群离开之后,有“中国第一加班园”的南山区科兴科学园也逐渐熄灭了原本24小时通明的灯火 。
小熊是深圳原住民——一个在深圳都市传说里可以靠拆迁短时间内积累财富的群体,事实上,他仍在努力上班赚钱 。“对本地人来说,躺平是绝不能的事 。”在科兴科学园工作的几年间,他一直以能赶上地铁末班车为耻 。业余时间,小熊靠着对华强北的熟悉做起了显卡生意,靠二手显卡在工作之余每月有2万元左右额外收入 。
居家令一下,小熊看到过不少扛着台式机往家跑的白领们 。“你问他们,没有一个想这样,可怎么办呢?因为有很多公司为了避免信息泄露,所有的内容都储存在本地,必须要背这个电脑回家才能工作,我们看到的背后都是无奈啊 。”他觉得深圳人无所不用其极,也是为了保住一份工作罢了 。
在南山区送餐的外卖员阿亮,15日晚没有回到湾厦村的出租屋 。趁天还没亮,他想多接几单 。没单了,就开着电瓶车在一处公园进入睡梦 。
社交媒体上涌出大量和阿亮同样境况的骑手的消息,在深圳几大亟待封锁的城中村,湾厦村、丁头村、南园村、向南东村,住着许多许多这样的外卖骑手,这些骑手的配送服务辐射着蛇口、粤海的白领们——不过随着规定收紧,白领们从居家办公到小区限定出门时间,再到除核酸非必要不准出门,很难预测在接下来几天,是否还会有足够的外卖订单发出 。
有人拍摄了深圳外卖员们露宿桥洞内的现场,条件好的搭起了帐篷,更多的人只是在地上铺上简易铺盖,有个外卖员直言不讳:“怕回了家之后不能开工 。”临睡前,阿亮联系了室友,对方因为回了出租屋,正面临有单送不了的情况,他告诉阿亮:“村里出不去了,你只有两个选择,去流浪,或者在村里出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