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驻地旁边有个军用马场,让环境稍微活跃了一点 。日出时,放牧的马像云一样奔向辽阔的草原,日落时,它们从地平线上涌过来 。马嘶声打破了草原上梦一般的寂寞 。这时候人的内心会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 。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些新兵来说,每天日出日落的时候,我们总会跑出去,站在土坯房的屋顶上看这壮丽的一幕 。后来大部分人渐渐厌倦了 。在军马场,马出牧归牧时,没人有兴趣跑出去看 。”但我将永远被这一天短暂而美妙的景象所吸引 。
虽然早上马出去吃草的时候我不出房间,但是我从来不会错过看晚上马回牧场的场景 。嗯,你不身临其境是想象不到那场面有多刺激的 。那时,太阳正在西方的地平线上下沉 。草原上的夕阳又红又大,山、湖、原野都被染成了深红色 。正是在这种深红色中,牧马出现在地平线上 。起初,它只是一条细细的黑线,在圆圆的红日下爬行 。这条黑线慢慢变粗 。很快,一股汹涌澎湃的色彩潮流将在你眼前翻滚 。马群越来越近,深红色的草原上卷起一阵狂风 。你感到脚下的大地在颤抖 。隆隆的马蹄声伴随着惊恐的马嘶声;马蹄铁像燃烧的火焰一样飞翔 。牧人套杆上的绳圈在空画出一个轮弧 。咸水湖上一只接一只的鸟受惊了 。与此同时,军写场的小马驹们冲出棚来迎接父母的归来…“每天傍晚,我总是站在营房的屋顶后面看这一幕——这几乎成了我的一个‘保留节日’ 。
“不知哪一天,从远处的马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孩的歌声 。那是用藏语唱的 。虽然我不懂歌词,但我知道我唱的是著名的青海民歌《在那遥远的地方》 。那首歌立刻迷住了我 。说实话,我从来没听过有人唱得这么响亮动听,声音像金属一样灿烂 。当然,这个声音显然不是调教出来的,完全是野调 。光是她声音的本色就会让人神魂颠倒……”从那以后,这首歌就再也没有停过 。我并不只是每天傍晚去看马儿归牧场,主要是想听听那迷人的歌声 。我的心沉浸在这首动人的歌里,久久不能平静…
“我知道,唱歌的一定是个藏族姑娘 。但是她是什么样的人呢?我多么想在不久的将来看到一个唱歌声音这么好听的女孩啊!但是我没有条件接近她 。军马场有很多藏族姑娘 。你知道,部队是有纪律的,不能随便去…从那以后,一种欲望强烈地折磨着我…
“后来,我突然想出了一个接近那个女孩的办法 。每天,当她在远处唱完那首歌,我就站在营房后面的高地上和闫涵一起唱这首歌 。我想她也能听到我的歌声 。你知道,我的声音不差…
就是这样 。她唱完后,我也唱 。每天都是 。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站在营房后面,终于又听到了她的歌声 。但奇怪的是,她只唱了一会儿,那天就不唱了 。她从来不是这样的!她总是一口气唱完这首歌的所有四个段落…百灵,你怎么不唱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在纳闷中突发奇想:她会不会是在等我唱第二段?
“虽然这个想法是如此荒谬,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去验证一下 。我甚至可笑地想,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在我唱完第二段之后,她会接着唱第三段……”所以我尝试了 。奇迹发生了!我唱完第二段之后,她马上就唱了第三段 。我的心怦怦直跳,泪水瞬间盈满眼眶 。当她唱完第三段时,我又唱了第四段…”
“那天之后,我们就用这首歌‘交往’了 。一个人一段时间,就像电影里的年轻人和少数民族谈恋爱一样 。每天我几乎都是流着泪和这个素未谋面的藏族姑娘‘唱一首歌’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这个女孩的渴望越来越强烈 。晚上睡不着,白天吃不下饭,表演的时候总是出错 。我每天都在等待黄昏;渴望在某个时候见到她…我受不了了!有一天,我终于冒险,一个人偷偷溜出了营房 。在马匹进场之前,我飞到了军马场外面,见到了藏族姑娘 。她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红扑扑的脸蛋,黑黑的辫子,一双眼睛闪着黑葡萄一样的光,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傻乎乎地冲我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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