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曼大帝 奥斯曼大帝蛮王是哪个国家的( 二 )


差不多一百年过去了,亡国之痛已经被时间淡化了,所以奥斯曼帝国那些有钱有势的罗马遗民被称为Phanariots 。至于普通人,无论他们多么顽固地冒充“罗马人”,在奥斯曼帝国都被称为“希腊人”,包括同样是基督徒的法兰克国家 。
但是,你要记住,如果你想过上好日子,你得比你的主人更努力 。所有法纳尔人,无论你多么富有,都是从帝国的二等公民开始的 。16世纪后,君士坦丁堡的普世教会早已失去了权威,因为莫斯科大公在冰冷的北方国家通过联姻继承了东罗马帝国的正统 。莫斯科元老有些轻蔑地看着他住在法纳尔区的老上司;至于教会本身,也在很大程度上退化为一个收税机构:奥斯曼帝国皇帝将宗主的位置高价拍卖给法纳尔人,中标者会想尽办法从与奥斯曼宫廷相同的人那里得到钱 。整个帝国都是互利共赢的——除了被割韭菜的希腊人 。
事实也证明,与三天两头把大锅放在地上,稍有不快就发动兵变的禁卫军相比,奥斯曼帝国的皇帝再也找不到比法纳尔人更听话、更好“管理”的臣民了 。法纳尔人虽然很排外,但是只接受有钱有关系会说希腊语的新人进入自己的圈子;并且认为他们是古希腊罗马的正统继承人——法兰克人和斯拉夫人都是野蛮人!例如,一位法纳尔学者对法国国王的着装嗤之以鼻,认为紫色斗篷根本不是罗马凯撒的礼服,因为真正的帝国紫色不是较冷的颜色;至于“莫斯科之王”,着装就更野蛮了——相反,只有奥斯曼帝国皇帝的长袖长袍更像古罗马皇帝的着装 。
到17世纪末,奥斯曼帝国的上层阶级已经地方化了——没错,你没看错,就是地方化了 。在此之前,懂几种语言的朝廷官员不计其数 。例如,穆罕默德二世除了母语之外,至少还会说四种外语:阿拉伯语、希腊语、拉丁语和波斯语 。但久而久之,新任命的官员都是“我们家的孩子”,也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而且大多只会说奥斯曼官话和突厥语 。所以翻译就成了一个非常必要的职位,而这个职位几乎完全被法纳尔人的优秀子女垄断 。而法纳尔固执的人也可以有光明的前途——医学的大门向他们敞开——只要给老医生当几年学徒,那么他们就可以自己行医,或者拿到杀人执照 。法纳尔神医的药物介绍有很多种,比如用狮子尿治疗不孕症…
至于最富有的法纳尔人,他们会去朝廷买官 。17、18世纪之交,奥斯曼帝国为了创收,将其在欧洲的边疆划分为几个公国,同时将大公的位置卖给中国 。法纳尔的精英家族是最活跃的买家,至少有十一个法纳尔家族出了大公 。1711年后,摩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公国的大公从制度上决定只由法纳尔人担任 。
这些祖祖辈辈都很富有的法纳尔精英家庭,在日常生活中无一不是富丽优雅——出生、洗礼、婚丧嫁娶、各种圣徒纪念日都按照自古以来的传统举行,排场炫目,参与者也是举止怪异、矫情,就像低级版的东罗马帝国宫廷 。
早在16世纪中叶,一位殉难后被尊为雅典守护圣徒的罗马贵族女子圣菲洛忒伊(ST.Philothei)就向她的同胞指出:
“没有善恶之分,没有信仰,没有决心,没有羞耻和大胆 。每天都在生气,整天抱怨抱怨,举止粗鲁…我总是准备利用别人的不幸 。”
两百年后,拜伦伯爵也承认,虽然他喜欢“希腊人”,但这些人还是:
“阿谀奉承的无赖,有土耳其人的一切恶习,却没有土耳其人的勇气 。”
当然,这位浪漫而自满的浪子英雄也莫名其妙地补充道:
“而且都很帅!”
虽然法纳尔人对奥斯曼帝国的忠诚已经极度奴化,但还是受到帝国的怀疑——准确地说,其实托普卡宫从来没有尊重过法纳尔,自然也就没有信任 。尤其是从18世纪中期开始,总挂在嘴边的“亡国灭主”之仇,俄罗斯帝国的“凯撒”,第三罗马,开始一次次指向君士坦丁堡 。1774年,《凯纳佳湖条约》签订后,俄国女皇帝叶卡捷琳娜二世甚至宣称: